蘇晚走出游樂場,轉彎進了電梯,按了去地下停車場的樓層。
她多少被柳依依氣到了,她話里話外的無不是彰顯她和封景深之間情比金堅,再就是明嘲暗諷地打壓她,作為一個外人,蘇晚沒有身份和地位,不好說什么。
但想到還沒有和兩個孩子們打招呼就走了,心里又惦念著。
她想不如先告訴封景深這邊的情況,萬一柳依依帶不好孩子封景深能快點趕過來。
蘇晚嘆了聲氣,明明都是些和她無關的外人,她卻這么不放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圖什么。
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她走出來,這時,一輛熟悉的女士超跑汽車停在了她的眼前,從車上下來兩男一女,三個人一臉兇相,從蘇晚的身邊路過,直接進了電梯。
蘇晚回頭看了眼,不自覺地生起一股冷汗,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像是找誰算賬來的一樣。
可千萬別去孩子們那一層,嚇到蘇淮和寶兒該怎么辦?
她正想著,面前那輛跑車響起鳴笛聲,蘇晚順著聲音看過去,駕駛座位上坐著的女人,是楊婉清。
楊婉清看到蘇晚在看她,朝她笑了笑,那笑很冷,有些瘆人。
蘇晚心生警覺,看了眼自己的汽車,大步朝那邊走了過去。
她上了車,落了所有的鎖,楊婉清的跑車也開了過來,堵住了蘇晚唯一的出口。
楊婉清從車上下來,她似乎喝了很多酒,走路時身子都是搖晃的,蘇晚注意到她的手上明晃晃的,赫然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蘇晚,你給我下來!”
楊婉清舉著匕首,走到了蘇晚的汽車邊上,拿著匕首在汽車玻璃上扎,她的樣子幽怨恐怖,像極了恐怖電影里的厲鬼。
瘋了吧!
蘇晚捏緊方向盤,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
幸好她及時地上了車里,不然這女人怕是要拿著把刀追著她跑。
楊婉清見匕首打不開蘇晚的車,回頭又走到自己的車邊,從后備箱拿出工具箱,拿出一個鐵錘繼續往蘇晚的車上砸。
“楊婉清,我警告你停下,不然我報警了!”
“我殺了人都沒有人管,還怕你報警?我叫你給我下來!”楊婉清猩紅著眼睛,手上的鐵錘一下一下砸在車上。
很快,車窗裂開了一條縫,眼看著整個玻璃馬上就要裂開了,不能再任由著楊婉清繼續下去了。
蘇晚看著堵在出口的跑車,心一橫,抓緊方向盤,猛踩油門,汽車如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將那輛跑車撞偏了。
可蘇晚的車依舊出不去,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發愣的楊婉清,她估計都沒有想到蘇晚敢去撞車,蘇晚一鼓作氣,熟練地按下按鈕,汽車疾速倒車。
就在汽車即將撞在楊婉清的身上時,她驚恐大叫一聲,迅速地閃開了身子。
蘇晚趁機加速,這一次將楊婉清的跑車撞得移動了十幾厘米,甩開了一條通道,她自己的車頭大概也報廢了,但她已然顧不上這些了。
蘇晚車速不減,一個漂亮的漂移轉彎,將汽車開出了停車場。
汽車開上去,她想的不是逃離,而是隨便找了個空地將車停下,往商場的游樂場的樓層跑去。
她往樓上走,領著孩子的家長們急著往樓下走,蘇晚的心越來越慌,電梯一到達游樂場,她小跑地沖出去。
游樂場被工作人員驅散的了人,他們圍成了一個圈,像是在阻止什么卻無能為力,只能干著急喊著:
“不要打了,警察馬上就來了!”
然而他們的喊叫沒有用,被打的女人哇哇大叫,哭聲凄厲,蘇晚走進看,楊婉清帶來的人正抓著柳依依,一個男人揪著她的頭發,另外一個男人在阻止別人幫忙。
而那個女人,她騎在柳依依的身上,朝著她扇巴掌:
“臭婊子,敢搶別人的老公,把你的衣服全部給你扒光了,看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蘇晚心有余悸,左右看看,沒有看到蘇淮和寶兒的身影。
她擠出人群,大聲喊:“蘇淮,寶兒。”
“媽咪,媽咪,我們在這里。”
寶兒的聲音響起,從一個角落跑出來,撲進了蘇晚的懷抱里。
蘇淮也跟著走了過來,朝人群那邊掃了一眼,不緊不慢地問蘇晚:
“晚晚,你有沒有被嚇到?”
“我還好,你們怎么樣?”
“寶兒沒有事情哦,寶兒有哥哥的。”
蘇晚見兩個小家伙都平安無恙,心里終于踏實了,她把寶兒抱起來,準備離開。
“我現在給你們的爹地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你們。”
楊婉清就在附近,真害怕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
“那個阿姨,我們不管她了嗎?”
蘇晚回頭看了眼,柳依依一直在哭,她的衣服被扒光了,那女人騎在她身上抽她巴掌。
很可憐,但蘇晚管不過來。
“蘇淮,遇到危險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保護好自己,只有保護好自己,才有能力幫助別人,你現在還太小了,這些事情還是不要摻和了。”
蘇晚帶著孩子們去了保安室,這里有拿著武器的保安,很安全。
蘇晚給封景深打了個電話,那邊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男人的聲音讓人很有安全感:“我看新聞了,五分鐘之內就到。”
“我和孩子們在商場南門的保安室,現在還是安全的,你開車小心。”
“好。”
“對了,還有,楊婉清的手上有刀,你最好躲著點。”
“不用考慮我,我只要你和孩子們是安全的就好。”
“嗯。”
蘇晚掛斷電話,才發現手心都是濕的,蘇淮拉住了她的手,握了握:
“媽咪,沒關系,我們在這里很安全,不會受到傷害的。”
蘇晚一根弦緊繃著,即使是這樣,但在封景深來接他們之前,她不能有絲毫的松懈。
幾個保安在議論著:“上面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兒?”
“你沒看新聞啊,給人當情婦被原配抓了唄。”
“原來是這樣啊,那那女的也不值得被同情。”
“就是說,年輕輕輕做什么不好,偏偏想走捷徑,今天這下場純屬活該。”
蘇晚捂著寶兒的耳朵,不想讓她聽見這些論。
生在復雜的世家里不是她的錯,她本該無憂無慮地被保護在她的公主世界里,沒有理由去承受這些殘酷黑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