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
蘇晚詫異地看著封景深,調查自己的身世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她是被他們拋棄的孩子,這么些年了都沒有消息,還能找到他們嗎?如果找到了,他們會接受她嗎?
蘇晚沒有信心。
“對,如果你想找他們的話,我可以幫你。”封景深向蘇晚允諾。
蘇晚愣了愣,現在去找他們,還有什么意義嗎?
男人見蘇晚沒反應,眉宇上揚:“怎么,你不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
蘇晚知道,封景深擁有強大的人脈關系,這世上沒有他找不到的人,只是看他想不想找了。
“那你在擔心什么?”
“我沒有什么擔心,只是覺得有沒有找他們的必要。”
“你有的是時間考慮,慢慢想。”
封景深微微頷首,將注意力轉向這個房間里的另外一個男人身上。
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
陸野抱著手臂,斜倚在墻壁,臉上掛著壞笑,透露出痞氣和不羈,像個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男人拍拍手鼓掌,贊道:“真是一場好戲啊。”
封景深冷冷地看著他,沉聲道:“這次我們來算總賬,你開個價,我替她還。”
“媽的,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陸野氣得爆粗口,要不是有蘇晚在害怕把她嚇到,他現在就要和這個虛偽的男人結實地打一架。
蘇晚忙站在兩個人中間阻攔,“你們鬧也鬧夠了,都給我出去,這里是我家!”
陸野心有不甘:“我不能看著你再次受傷害,你跟著他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說了這是我的事情,陸野,我請你出去。”
“蘇晚你……”陸野痛心地看著蘇晚,恨她不長記性。
“她讓你出去,你是不是聾的?”封景深厲聲道,“還不快點滾!”
“你也出去。”蘇晚有些心累。
封景深有些吃驚地看著蘇晚,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
蘇晚重復,聲音一次比一次堅定:“我說,你們都出去。”
兩個男人互相看了看,都偃旗息鼓,前后走出了蘇晚的家。
現在只剩下蘇晚和蕭雅,蘇晚有話想說。
“一千萬你收好,畢竟這是你這輩子都掙不到的錢了,你也不會再有下次開口要錢的機會了。”
蕭雅拿著支票,手還是抖的,這確實可能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多的錢了。
她把支票放進衣服口袋里,想了想不放心,又拿出來塞進穿在里面的內衣里,捂著那張支票她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得到這么多錢。
蘇晚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只覺得蒼白無力,她很難過,但也理解。
一場親情換一千萬,如果是你,你會怎么選呢?
蘇晚想,估計大多數人會選擇錢吧。
“晚晚,你要為媽媽考慮一下,媽媽那么辛苦把你養大,你現在好不容易出頭了,我……”
“蕭雅你聽著!”蘇晚打斷蕭雅的話,果斷且決絕:“你不是我的媽媽,我也不是你的女兒。”
“我明白了,你現在馬上就要進豪門享福了,有我這樣鄉下出生的養母也太丟臉了,畢竟人家要講門當戶對的,我不是不懂事的人,我拿了你們的錢,出門咱們就是陌路人了。”
蘇晚閉上眼睛,心里徹底的失望了,到現在了,蕭雅張口閉口的,還是錢。
一滴眼淚滑下,她用手指擦去,再睜眼,滿是決絕和冷意:
“蕭雅我問你,關于我的親生父母的事情,你到底有沒有瞞著我。”
“沒有,什么也沒瞞著你,蘇晚,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說實話!”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是想逼死我嗎?”
蘇晚盯著蕭雅的眼睛,可是剛才她分明在這雙眼睛里看到了閃躲,她一定說謊了。
她問不出來的那些事情,恐怕只有蕭雅知道,她要是心里沒鬼她是不相信的。
“好,我不逼你了。”蘇晚徹底死心了,“你走吧,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蕭雅有些心虛地掃了眼蘇晚,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支票,猶豫幾秒后還是離開。
“那我就走了,太太。”
蘇晚的目光冷冷地看向窗外,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任由蕭雅離開。
門外,站著的兩個男人各站一邊。
他們沒什么語,偶爾的幾次對視,目光交接中帶著電光石火,一股硝煙在空氣中無形地彌漫。
陸野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在口袋里到處翻找打火機,封景深邁步走來,徑直將他手上的煙拿走,踩在地上。
“我們家里有孩子,聞不到一點煙味。”
陸野的唇角揚起一抹戲謔的冷笑:“你們?”
“對,我和蘇晚。”
“你也只有拿孩子留住她了,如果沒有孩子,你對她來說,又算個什么東西。”
封景深矜貴淡漠:“能讓蘇晚心甘情愿為我生孩子,是我的本事,還是兩次。”
陸野狠狠地咬牙,這話聽著真扎心,可他媽偏偏是現實。
“你很驕傲是嗎?把蘇晚對你的犧牲和付出當做戰利品一樣向我炫耀,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現在很心疼蘇晚,我為她感到不值。”
“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心疼。”
“我呸!”陸野不齒,“虛偽。”
封景深冷冷地勾唇,眉眼劃過幾許暢快。
陸野看著這男人就來氣,克制著想打人的沖動,他轉身就離開了。
“你等一下。”封景深叫住陸野,“那個柳依依,你什么時候有空去我那里把人帶走。”
陸野回頭:“柳依依已經對你的感情投入無可自拔了,她現在被你和媒體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你這時候就把她拋棄了,是想看她死嘛?”
封景深反問:“在你把她當做一個棋子接近我時怎么不考慮這些問題?”
“你比我狠多了,我只是想贏,你是要人命!”
陸晚審視著封景深,他甚至開始擔心蘇晚的以后,這個男人如今可以這樣狠心對柳依依,那今后也可以把蘇晚玩弄在鼓掌間。
陸野越想越感到害怕。
他本就一無所有,便無所畏懼,但現在卻對一個女人擔心憂懼,甚至光是想到她有受傷,自己的心也跟著疼了起來。
“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人,蘇晚有我,只會更好。”
封景深像是對陸野說,也像是說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