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神情由平靜變得震驚,她久久地說不出話。
她和楊婉清,是雙胞胎姐妹!
這遠比她被親生父母拋棄在荒山野嶺還要糟糕。
蘇晚抓住封景深的手:“這不可能,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做親子鑒定。”封景深將人擁入懷里,緊緊抱著,“但我可以告訴你,親子鑒定的結果不會有什么驚喜。”
蘇晚的心情逐漸回復平靜,內心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揚唇澀然一笑。
當她準備好一切,向曾經為她制造苦難的人宣戰時,老天爺卻給了她這樣一個玩笑,這就是她的命運嗎,注定被自己最親的人傷害得遍體鱗傷。
男人注意到她的表情,心底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蘇晚,你現在怎么想的,別不說話。”
“我想去死。”
“你敢!”封景深黑眸閃過寒光,“那我就讓你們一家人陪葬。”
蘇晚一聽,心想這不正好如了她的心愿了,她現在恨不能把楊婉清和楊宴修送進去。
想死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經歷過這么多磨難,如今的日子來之不易,她怎么舍得丟下兩個孩子們。
她抬眼對上男人殺氣騰騰的眼眸,笑了笑:“我開玩笑的。”
“我不喜歡。”
蘇晚吐了吐舌頭:“那我以后不說了。”
封景深斂去戾氣,這女人今天這么乖巧聽話,他反倒有些擔心起來。
“你想和他們相認嗎?”
蘇晚點了點頭,說:“想。”
她曾經羨慕過楊婉清擁有寵愛她的父母和哥哥,她曾渴望的變成了現實,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她怎么會拒絕?
“可他們曾經那樣對你。”
“我恨的是他們做的事情,但如果他們知道我是他們的家人呢?還會那樣對我嗎?”
封景深見蘇晚心里還存著幻想,不愿意打破她的夢,也與她一樣期待著好的結局。
“如果他們知道了,并且認下你這個女兒,那你……”
“那我就不告楊婉清和楊宴修了。”蘇晚不假思索地說。
她的內心深處太渴望家人的愛了。
如果爸爸媽媽和她相認。如果她的哥哥和姐姐后悔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她愿意原諒……
封景深看著蘇晚,沉默良久。
他收緊手臂,把蘇晚擁入他的懷抱深處,輕拍著她的胳膊:“睡吧。”
蘇晚一雙漆黑的眼睛發亮:“我們明天就去楊家。”
男人閉著眼睛輕聲應著:“嗯。”
蘇晚怎么也睡不著,她思緒復雜,腦海里設想著與自己的父母相認的場景,心里隱隱有些興奮,怎么也睡不著。
感受到了身邊女人的動靜,男人掀起眼皮,翻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睡不著?幫幫你?”
蘇晚方才的余波還沒有平息,見這個男人還要,急忙閉上了眼睛:“睡了睡了。”
“我看你精力很好,還能胡思亂想,嗯?”
男人握住了蘇晚的兩只手腕,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的同時,拉至她的頭頂上。
蘇晚倏地睜大眼睛,近距離看著男人燃著情欲的深眸,她扭了扭腰肢想反抗,卻無法抗拒這個男人勢不可擋的侵入……
這一晚,蘇晚累極了,封景深變著法子地欺負她,榨干了她最后的一絲力氣才罷休,蘇晚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記得了,睜眼再醒來時,就是第二天的上午餓了。
一看時間十點了,兩個孩子們已經去了學校和幼兒園。
蘇晚坐在早餐桌邊心里暗自腹誹封景深昨晚太變態,害得她現在散了架一樣渾身酸疼。
封景深從書房踱步走過來:“慢慢吃,等下我們去楊家。”
蘇晚放下餐具:“我吃好了,現在就出發吧。”
男人掃了眼餐盤上沒怎么動的食物,坐在了蘇晚身邊,低頭整理著襯衫袖扣。
“吃完,慢慢吃。”
“我沒什么胃口,肚子疼。”
封景深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懷孕了?”
“不可能。”
蘇晚忙搖頭,她現在的身體很難懷上寶寶的,而且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
“去醫院。”
“我不要去。”
封景深堅持:“不行,必須看醫生。”
他說著,拿出手機給霍恕打電話:“過來一趟,給蘇晚看病。”
蘇晚扯了扯男人的襯衫衣角:“霍恕是男的,我不想看。”
封景深對電話那頭命令:“帶個女人過來。”
“我們不是還要去楊家嗎?”
“取消,推后。”封景深收起手機,“先給你看病,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蘇晚無可奈何,只好聽這個男人的。
管家也很擔心:“少夫人,你怎么會肚子疼啊,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我現在就讓廚房去查查,有沒有做錯飯菜。”
“沒事啦,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
“小問題拖著不管也會成為大問題的。”男人抬手,掌心覆著她的小腹,“還疼不疼?”
蘇晚抿了抿唇,臉頰泛紅:“這里還好。”
疼的位置不在這里,她羞于啟齒,總覺得忍一忍就會好的。
“那是哪里?”
“哎呀,我和你說不清。”蘇晚推開男人的手,“你不要搞得這么緊張兮兮的。”
男人神色微沉,一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邁步往臥室走。
“管家,把餐盤拿到房間。”
進了房間,封景深把蘇晚放在床上,這時外面響起了汽車的引擎聲。
動靜不小,一聽就知道是霍恕的那輛他自己改裝過的法拉利超跑。
眨眼間,身穿白色醫生服的霍恕就出現在了眼前,他的身后跟著一個漂亮的女人,瘦削的肩頭背著一個藥箱,安靜地站在那里,但驚艷的五官和清冷的氣質讓她很難讓人忽視。
霍恕給手做消毒,問封景深:“我嫂子哪里不舒服?”
“肚子疼。”
“我檢查一下。”
“不用你!”蘇晚的目光看向他帶來的姑娘,問霍恕,“她是醫生嗎?”
霍恕回眸看著女人,瞇了瞇眸子:“見人了,說話。”
一不發的女人抬起精致的小臉,打量目光掃過蘇晚,似乎確認了對方是自己的同類,眼神夾雜欣賞和認同。
她慢悠悠開口:“我比霍恕厲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