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楚顏的眼睛閃爍著淚水,在黑暗中亮晶晶的。
“為什么?”
“因為我他媽還沒睡夠你!”
楚顏吸吸鼻子,看著霍恕那雙憤怒的眼眸:“睡夠了就能了是嗎?睡夠了,就可以像丟垃圾一樣把我扔掉了。”
霍恕咬咬牙:“操。”
明明一開始是她求他的,現在她卻滿腦想著離開。
楚顏抬起身子,解開身上的內衣,又去脫褲子,她摟著霍恕,用一種迎合討好的姿態和霍恕緊緊貼在了一起。
這對霍恕無疑是一種撩撥,他就這樣抱著她,身體就完全失控了。
他按著楚顏的腦袋,發了狠似的將她揉進身體里,咬著她寸寸肌膚,在她的身體每一處留下屬于他的印記……
折騰到天空泛起了微光,從客廳到臥室,衣服散落了一地,霍恕從楚顏的身上起來,回頭看著凌亂的女人,心里隱隱的疼。
他是發泄完了,但兩個人之間的隔閡,似乎又加深了。
楚顏的發絲遮住了半張臉,目光空洞的看著水晶吊燈,像一個沒有靈氣的瓷娃娃。
叮,霍恕按下打火機,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間,他瞇著眼睛看著她的身體,眸底清冷淡漠。
楚顏意識到自己身無寸縷,從床上撐起身子下來,雙腿輕飄無力地踩在地毯上,往浴室里走。
她閉上眼睛,淋浴里的水流沖洗著身體,腦海里浮現出一張少年的桀驁不羈的面容。
她虛弱地嘆聲氣,這么多年過去了,霍恕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那么傲慢暴躁。
*
蘇晚是被枕邊的手機叫醒的,司機的電話有四條未接,她接起來時,那邊傳來焦急的聲音。
“蘇總,天都亮了,你妹妹還沒有出來,她應該是在里面過夜了。”
蘇晚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時間,此刻是早上六點二十分。
“你沒有進去找她嗎?”
“會所是會員制,我根本進不去,打她的電話也不在服務區。”
“我知道了,我等下過去。”
蘇晚坐起身,推了推身邊熟睡的男人:“楊雪瑩找不到人了,你給你朋友打個電話問問怎么回事。”
封景深摸了摸發絲,帶著濃濃的鼻音:“你再睡會兒,我幫你處理。”
蘇晚重新躺下,昨晚很累,她現在動彈一下都酸疼。
“你先問清楚,我再過去。”
封景深走到落地窗邊,聯系了會所那邊,打聽到了楊雪瑩昨晚是在會所的房間過得夜,用許家小公子的名字開的房。
許家算是海城的新貴,一直巴結世家里的幾大家族,封景深對這位許家小公子并沒有什么印象。
“現在還在會所?”
“在的。”
“好。”
封景深問清了情況,把電話扔在一邊,上床抱著蘇晚沉聲說:
“她昨晚在會所房間里過的,人沒丟,睡吧。”
蘇晚一聽,更加不放心了:“她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萬一被人欺負了怎么辦?”
封景深冷嗤:“自找的。”
“別這樣說。”蘇晚推開男人,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去哪里?”
“找楊雪瑩。”
“要我幫忙嗎?”
“需要時我會說的。”
蘇晚穿好衣服就走出臥室,男人撐著腦袋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像個望夫石。
他睡意全無,拿起手機先處理幾封郵件,其中一條是歐陽炎發來的信息。
在背后指使破壞媒體會的人找到了,是楊家二叔楊文青,在封氏入股前,他在董事會成員里占的股權最多。
巧的是,楊文青有個女兒,叫楊雪瑩。
男人瞇了瞇眼睛,眸底劃過一抹暗光……
蘇晚在去會所的路上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楊家二叔去家里找她,問她要人來的。
“你二叔說楊雪瑩昨晚一晚上都沒有回去,跟著你去參加活動了,你們兩個都沒回家,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不在一起。”蘇晚如實說,“楊雪瑩昨晚在外面住的。”
楊父還沒有說話,手機就被楊文青搶走了,他在那邊劈頭蓋臉地質問蘇晚:
“蘇晚,你把我女兒帶到哪里去了?為什么一晚上不回家?”
“她在瀾悅會所。”
“會所?你怎么帶她去那里了?”楊文青責怪:
“你帶她去哪里做什么?不是參加晚會嗎?蘇晚,要是雪瑩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你是問!”
“是她自己不回家的,你和我一起去找她吧。”
蘇晚掛斷電話,心里有些煩躁,手把著方向盤,猛踩油門加速往會所開。
“文青,你干嘛對我女兒發那么大脾氣?”
楊父在一邊不開心了,一大早就被吵醒,他家女兒不回家還要怪在蘇晚頭上,還講不講道理了?
“是她把我女兒帶丟的,我能不發火嗎?”
“你女兒三歲小孩嗎?我家晚晚又不是你女兒的媽,還帶丟?說得這么嚴重。”
楊文青陰沉著一張臉:“雪瑩從來不會夜不歸宿的,她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走走,我和你一起去。”
楊父拿起外套穿在身上,他必須跟著去,不然這不講理的要訛人!
蘇晚和楊文青是同時到了會所門口的,蘇晚直奔楊雪瑩昨晚住的房間。
她敲了幾次門后,里面忽然爆發出一陣刺耳的慘叫。
“啊!啊!”
站在外面的三個人心都提了起來,楊文青猛地砸門:
“雪瑩,爸爸在外面,你快點開門。”
門從里面被打開了,楊雪瑩從里面沖出來,撲進了楊文青的懷抱。
“爸爸,我被人欺負了,我要去死!”
蘇晚的目光落在楊雪瑩身上,她穿著昨晚的禮裙,只是被撕扯得衣不蔽體,破破爛爛的布條下還有青青紫紫的痕跡,她看向房間里,一股糜爛的氣息撲面而來,地上有掉落的酒店用品和許多用過的避孕套。
看樣子昨晚這個房間應該進了很多人……
蘇晚驚訝地張了張嘴,理清思路后她立馬反應過來。
“我現在就報警。”
“蘇晚!你是想害死我女兒嗎?你要是報警我女兒這一輩子就毀了!”
“她被侵犯了,必須報警把那些人找出來。”
楊文青指著蘇晚怒斥:“你才是罪魁禍首,要不是你,雪瑩不會變成這樣!”
楊父站在蘇晚面前反駁:“你少胡說,我女兒和這件事沒有關系!你女兒多大的人了,難道還不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嗎?”
蘇晚沒有想到,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但她做到自己該做的了,發生這種事情,她只能盡力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