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深越是淡定,蘇晚心里的勝負欲就越發強烈。
男人給她搓完胳膊,胸脯,后背,又來到下半身,大腿,小腿,每個細節都照顧到,眼睛里卻沒有一點波瀾,像是在搓一根木頭。
蘇晚納悶地瞇了瞇眼睛,捉摸不透這個男人為什么突然一下子變成了這樣。
要知道,以前她只是在語上撩撥他幾句就讓他把持不住,抱著她在床上折騰好久。
可現在,她都這樣了,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她沒有魅力了,還是他膩了?
她一把勾住男人的脖子,身子貼在他的胸膛,感受到了他忽然收緊的肌肉,她心里暗自笑了笑。
果然是在克制,裝吧就。
封景深輕輕把蘇晚推開:“還有腳沒搓。”
蘇晚靠在浴缸邊緣,全身被男人有力的手按得很舒服,她的腳從水里抬起,在封景深的面前動了動腳指頭。
男人抓住她漂亮的小腳丫,力道不輕不重地揉著。
矜貴淡漠的世家繼承人伺候起人來,竟然有一種行云流水的感覺。
蘇晚看著他立體深邃的五官,竟然看愣了。
封景深長得可真好看,連給人搓腳的樣子都這么……迷人……
她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暗罵自己幾時成了色胚。
男人換了只腳放在掌心里,蘇晚順勢將另外一只腳蹬在他的胸膛上,腳尖沿著他明顯的肌肉線條向下,慢慢的,若有似無地,滑向男人的小腹上。
明顯感覺到了那里的肌肉收縮著,蘇晚偷偷地壞笑。
原來他平日里換著法子的捉弄她的感覺是這樣的呀。
封景深的眸子忽然變得很深很深,腮幫子緊繃著,抬眼看著惡作劇的蘇晚,警告著:“別搗亂。”
蘇晚收回腳,笑瞇瞇地問:“封先生,累不累呀?你都出汗了,給你擦擦吧。”
她從水里游到男人的懷里,在他身上蹭著,引得男人額頭滿是汗水。
越是看他隱忍得難受,蘇晚心里就越感到開心。
男人的手握住她的腰身,壓抑地低吼一聲:“別亂動。”
蘇晚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水下,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撩起火了,急忙乖乖收回手,老實了。
男人在她的耳邊粗沉地呼出了口濁氣,擰了把她的腰:“害怕了還玩火。”
“我以為你對我沒興趣了了嘛。”蘇晚有些委屈巴巴地揉揉鼻子,“他們說,男人喜歡新鮮的,總是一個女人就會膩的。”
男人冷嗤:“誰告訴你的,我拉出去斃了。”
蘇晚拍拍男人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那你說,你對我有沒有厭煩過?”
男人看著她俏皮的模樣:“你自己感覺呢?”
吃都吃不夠,怎么會膩?
“我感覺不到,我要你說。”
“說什么?”
“說你愛我。”
“這不是說出來的。”
“愛就要說啊,不然別人怎么感覺得到。”
“不用說,直接做。”
“什么歪理啊!”蘇晚有些喪氣。
她現在糾結的問題,是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我愛你這種話。
以前她是不在意的,可當她對他產生了感情,就開始糾結在一些細節,固執地想要一些細節上的東西。
“我是個行動派,別為難我了。”
“你覺得我在為難你?”
說一句“我愛你”,就這樣困難嗎?
“蘇晚,別鬧。”
“我才沒有鬧。”蘇晚站起身,從浴缸里出來,“你根本不懂我。”
她抓起浴袍裹在身上,走出了浴室去吹頭發。
吹風機的噪音在耳邊響起,蘇晚看著鏡子里自己耷拉下來的臉,心情一下子就不美妙起來了。
為什么自己會不開心?她在乎的是那句話嗎?好像也不是,她在乎的是,這個男人愿意不愿意為她改變的態度。
她手上的吹風機被封景深拿走,男人站在身后給她吹頭發。
蘇晚看著鏡子里的封景深,有種無力的感覺。
他不愿意說,她能怎么辦呢?有心人是不用教的啊。
封景深給她吹干頭發,指尖纏繞著她漂亮的發絲,他的心忽然變得柔軟。
掀眸看著鏡子里那張氣鼓鼓的小臉,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沉說:“別氣了,要變成丑八怪了。”
蘇晚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站起身來,將這個男人視作空氣。
走到臥室,她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和她一樣高的玩具熊,放在了兩個人中間。
劃清楚河漢界,她決定和這個男人絕交一個晚上。
男人擦著頭發走出來,看著床上的玩具熊,覺得礙眼極了,拎起來就扔到了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