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倒是淡定多了,手里抱著半個西瓜。
這個西瓜比她的腦袋都大,她吃完西瓜果肉,拿出一根吸管喝果汁,像法國街頭喝下午茶的貴婦小姐,隨意的舉止就很富貴優雅。
韓娜娜看她慢悠悠的,終于知道蘇淮的性子跟誰學的了。
“你果真是個吃瓜群眾。”
“不然呢?”
“倒也是,不然能怎么辦。”
晚晚沒有救過封景深的命,也沒有楊婉清有錢的父母,和海外留學的背景,封總憑什么要娶她呢,憑他們五年的感情,還是晚晚曾經經歷過的非人苦難?
他們只能看到她漂亮的外在,所以被吸引過來,卻在看到她內心的千瘡百孔時,產生了退卻的想法,甚至還要在上面補上一刀。
韓娜娜越想越難過,忽然哭了起來。
蘇晚見狀,招呼著蘇淮回房間:“寶貝,回房間休息吧,媽咪和干媽有事情要商量。”
蘇淮懂事地走開了,蘇晚抱著韓娜娜,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哎呦你哭什么呢?你該笑啊,想想你那二十個肌肉男,偷著樂去吧。”
韓娜娜破涕為笑:“我那是開玩笑,你趕緊把錢都留著自己用吧。”
“那你別哭。”
“其實我挺希望你和封總能有結果的,哎,算了,天下男人多的是,我們再找。”
“可別了,別再讓我相親了,我現在不想和任何男人打交道。”
韓娜娜扳過蘇晚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問:“晚晚,你是不是愛上封景深了?”
“不知道,別亂說。”
“人家說,如果你愛上一個男人的話,那和他分開以后,你是很難接受其他男人的,因為真愛具有排他性。”
蘇晚眨眨眼睛,仔細思考了一下韓娜娜的這句話。
可她怎么會愛上封景深?怎么可能愛上一個只把自己當做工具的男人?
“我現在只想搞錢,什么愛不愛的,太拖累了。”
蘇晚躲開韓娜娜的死亡逼問。
“那希望你不是嘴硬在說違心的話。”韓娜娜抱著手臂,“不要到時候人家迎娶新娘子的時候,你躲在被窩里偷偷哭。”
作為這么多年的閨蜜,韓娜娜太清楚蘇晚是怎樣的人了。
她能一個人把孩子帶大就是妥妥的戀愛腦。
只是她從來沒有經歷感情的事情,也沒有體驗過愛情的滋味,也許她對封景深早就動心了,只是反應太過遲鈍了。
但愿在她錯過之后,不要后悔遺憾吧……
“不會的,我祝福他們。”蘇晚站起身,往臥室里走:“早點休息吧,我明天還要去面試。”
“又要工作?哎,今天的相親怎么樣啦。”
“不行,人家都看不上我,那些有錢人,都喜歡十七八歲的小妹妹,我一個帶娃的,誰想要啊?”
“我才不信。”韓娜娜撇嘴,“我都看到你的微信都被加爆了。”
蘇晚敷上一層面膜,對著鏡子臭美。
“人脈資源就是這樣來的,以后肯定用的著。”
兩個人說話時,醫院打來了電話,蘇晚膽戰心驚地接起來,出乎意料的,這次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你母親會說話了,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趕緊過來……”
蘇晚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把兒子交給閨蜜就從家里狂奔著打車去了醫院。
監護室里,各種儀器響著冷冰冰的聲音,蘇晚的母親躺在床上,她臉上蒼白如紙,沒有血絲,身形瘦得皮包骨,仿佛一折就要斷掉。
曾經醫院都要放棄治療,但蘇晚卻堅持治療,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執念,想讓母親醒來,把她昏迷前的那句話說完,告訴她,她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
蘇晚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抓起女人的手,趴在她的耳邊,輕聲喚了一聲:
“媽,我來了,我是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