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汽車摩擦地面的聲音尖銳刺耳。
封家老宅,大門前的汽車剛停穩,管家匆匆忙從車上下來。
抬眼看著那威嚴古老的宅子,管家拍了拍身子上的灰塵,快步往里面走去。
門口站著老宅的傭人,見管家到來,站在那里迎接著,管家問:“老爺子在做什么?”
“剛用完早點,在躺椅上聽著小曲就睡著了。”
管家壓低了聲音,連腳步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制造點動靜,讓老爺子醒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那不行,老爺子要是生氣了,怪罪下來我又得挨一頓罵。”
“我的事情比你的更重要,挨老爺子一頓罵和被封少弄死,你自己選一個。”
傭人聽罷,詫異地張大了嘴,被封少弄死?這事兒該有多大,這后果有多慘,她心里清楚得很。
“那管家你先在玄關這里等一下,等老爺子醒了,你再進來吧。”
“好,盡快。”
傭人點點頭,走向老爺子的方向,回頭又看了眼管家,目光帶著遲疑和驚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想到封少那殘暴的鐵血手段,她就害怕得不行。
管家給了傭人一個威脅意味的眼神,傭人嘚瑟了一下,路沒有走穩,一腳踢翻了長廊邊上的一盆綠植,傭人也連帶著磕絆了一下,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呼。
“哎呀!”
偏廳里,在躺椅上小憩的老爺子聽到了動靜,從睡夢里醒過來,咳嗽了一聲,老爺子壞脾氣地斥責道:“毛手毛腳,冒失鬼!”
管家聽到音了,快步走過去,拉住了傭人朝她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去,管家走到老爺子的面前,撲通一下跪下了。
老爺子的眼睛這才全睜開了,看清楚了跪在自己面前的管家,皺眉道:“怎么回事?起來說話。”
管家顧不上起身,冷靜地朝老爺子匯報著:“老爺子,封少被大夫人關在了封宅,我們都聯系不上,蘇小姐也被楊家人帶走了,現在怎么都找不到人,封少都快急壞了,求求您幫幫忙吧,讓大夫人把封少放了,快點找到蘇小姐。”
封家老爺一聽,坐直了身子。
“趙函把我孫子和蘇晚那孩子怎么了?”
管家也顧不上保密不保密的了,把封景深和蘇晚之間能說的,不能說的,全說了,順帶著把蘇晚懷孕的事情,一股腦地全部和盤托出。
老爺子的表情比聽唱戲時還要精彩,一邊開心蘇晚懷了自己的重孫子,一邊又著急趙函攔著封景深和蘇晚的姻緣,聽到最后,老爺子坐不住了。
“趙函那個女人強勢慣了,她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強扭的瓜不甜,硬是要亂點鴛鴦譜,凈做一些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混賬東西,現在就去找他們去!”
管家見老爺子這么說,終于看到了盼頭,張羅著司機帶著老爺子往封宅去。
封宅
封景深和趙函這對母子還在對峙著,本來就矛盾重重滿是隔閡的,現在更是火上澆油。
“這是明天媒體會上的流程和記者們會提的問題和你應該的回答,你自己過一遍,明天直接按照這上面寫的,原封不動地說了。”
封景深掃了一眼趙函遞過來的稿子,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在了一邊。
“我很清楚自己該怎么說,不需要你幫我回答。”
他也很清楚,趙函要他說的,不過全是按照她的意愿編纂的,完全偏離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不允許你有自己的答案。”趙函撿起被丟進垃圾桶的流程稿,扔到了封景深的懷里,“你代表的,是封氏集團,你作為封氏的董事長,就應該站在公司和股東們的利益上說話,記住,你的任性只會為你招致大麻煩和損失,理智一點吧,成年人。”
“如果我不呢。”封景深雙腿交疊,“如果我說,我偏要解除婚約,娶蘇晚呢?”
“封景深!你不要太任性!”
“究竟,是我任性,還是大夫人任性?”
“你難道就不為你的親生母親,還有你那過世的外祖母外祖父考慮嗎?”趙函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即使你不為封家,封氏,你的責任,承諾誠信負責,那你的至親呢?一個男人,為了一點情情愛愛拋棄了道德仁義,封景深,你讓我覺得這幾十年對你的栽培和期望感到不值得!”
封景深默然,他的手指緩緩攥緊,握成了拳頭,隱忍著內心的情緒,他說不出反駁的話。
“趙函,你這樣對孩子說話,不覺得太咄咄逼人了嗎?”
趙函轉身,看著管家攙扶著封家老爺子從外面進來。
封家老爺子走進來,在沙發上坐下,趙函理了理身上的旗袍,順勢站了起來:“爸爸,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