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里,兩個女人吵得不可開交,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楊宴修的聲音傳了進來:“時光,婉清,你們在里面做什么?”
蘇晚和楊婉清停下了扭打,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蘇晚松開掐著楊婉清脖子的手,將她往后猛地一推,動作干凈利落。
楊婉清往后撞得一個踉蹌,后腦勺直接撞在了冰冷堅硬的墻壁上,她手一摸,竟然出血了。
蘇晚洗干凈手,補了個口紅,側眸冷冷地掃了眼楊婉清,看她那狼狽的樣子,心里只有解氣。
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她打開反鎖的門,一開門就撞上了楊宴修焦急的臉。
“你們怎么出來這么久?出什么事情了?”
“我還好,你還是關心下你妹妹吧。”
蘇晚心平氣和地說著,踩著高跟鞋從容不迫地往包間走去。
楊宴修看了眼蘇晚離開的背影,大步走進衛生間,楊婉清大聲嚎哭起來。
“哥,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她好歹毒,把我打成了這樣!還有沒有人能管一管她了!”
楊宴修走進去把楊婉清扶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我叫司機送你去醫院,然后你直接回封家,這頓飯你別吃了。”
楊婉清不可思議地看著楊宴修:“哥哥,你這是什么意思?擔心我破壞你的好事了是嗎?”
“婉清,你自己好好想想闖了多少禍,我現在不希望你能幫忙,但只要求你別添亂,你走吧,司機就在酒店門口。”
楊婉清不甘心地看著楊宴修,心已經涼透了。
她帶著哭腔道:“好,你叫我走那我走就是了,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給你添亂了!”
說完,便哭著跑走了,楊宴修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目光透著果斷和決然,今晚是他人生最關鍵的時刻,蘇晚,他要定了。
男人轉身,走進了包房,楊母看著楊宴修獨自一個人回來,擔憂地問:
“宴修,你妹妹怎么還不回來?”
“小妹有點事情,先走了。她讓我轉告大家,不用等她了,咱們先吃。”
楊母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憂色:“你妹妹是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你怎么不跟著啊?”
楊母又扯了扯楊父的袖子:“老公,你給女兒打個電話吧,問問她怎么了,是不是剛才被宴修說了,不開心啊。”
楊父放下手上的筷子,拿起手邊的手機:“我給她打,你來說,那丫頭最近情緒一直不好,她愿意和你說。”
蘇晚看著對面的楊家父母,見他們憂心忡忡的樣子,是發自內心的對女兒的關心。
這種來自父母親的愛,是她從未擁有過的溫暖,她不禁有些羨慕起楊婉清了。
就在這時,楊宴修把楊父的手機拿開,對楊家父母解釋道:
“爸媽,小妹回封宅了,你們不用擔心她。不管怎樣,婉清已經嫁給封景深了,她就是封家人了,她也要照顧自己的小家庭,你們不要操心太多。”
楊宴修在一邊提醒著,楊母這才回過神,看了眼對面的蘇晚和蕭敏,抱歉地笑笑:
“親家母,不好意思啊,我們家的女兒不懂事,讓你們看笑話了,不管她了,咱們先吃吧。”
蘇晚將楊母的擔心看在眼里,淡然應著:
“沒關系的阿姨,如果你們擔心女兒就去看看吧,我母親也長途飛行累了,我陪著她吃完就回房間休息了。”
楊宴修往蘇晚的碗里夾菜,沉聲說道:
“今晚的主角是你,我們兩家今天坐在一起,是來商量訂婚事宜的。”
“我還沒有做好準備。”蘇晚在楊宴修耳邊低聲道:“有些事情,我還沒有搞明白。”
楊宴修夾菜的手頓住,側眸掃了眼蘇晚:“你最好配合我,不然對你沒好處。”
蘇晚心里有些氣,對楊宴修這強勢的態度感到抵觸。
“我沒有想過這么快就和你訂婚的,你說什么不作數。”
“先吃飯。”楊宴修又往蘇晚的碗里夾了不少菜,像是想要堵住她的嘴巴似的,在他看來,今晚只要蘇晚到場坐在這里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他自己就可以搞定。
雙方都各懷心事,中途沒有什么交流,一頓飯很快就結束了。
楊宴修負責送楊家父母回家,等著他們三人離開,蘇晚才和蕭敏慢悠悠走出酒店。
“媽,今晚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打一聲招呼?”
“宴修說要給你一個驚喜的,他把我從那個療養院接出來,還給我在市里找了房子,所以我才答應了他的要求,按照他說的那樣配合你們演戲,看我說了什么吧,人家豪門世家,婚配講究門當戶對,我還得裝得像是個貴婦太太才能不給你丟臉,不然呀,按照你這出身,給人家閨女提鞋都不配。”
蘇晚受夠了蕭敏的冷嘲熱諷:“蕭雅女士,不會說話就閉嘴,今晚的洋相還沒有出夠嗎?”
“嘖嘖,看我說什么了,你就是嫌棄我這個土包子養母給你丟人,耽誤你進豪門當少奶奶了。”
蘇晚懶得反駁,心情也不太好:“走吧,今晚你先去我那里住一晚上,你可以先住一段時間,過后我再把你送回療養院。”
“我才不要,宴修說了,讓我以后就住在市里,他會給我買房子的。”
“人家憑什么給你買?”
“憑我女兒馬上要嫁給他了,他不該給我點東西當做彩禮啦?”
“我不會和他結婚的。”
“什么?”蕭敏不可置信:“你不和他結婚?你不是就想著攀高枝嗎,這么好的機會還不趕緊抓住。”
蘇晚無以對:“我要回家了,你走不走,不走我不管你了。”
蕭敏忙跟著上了車,她見蘇晚真的生氣了,不敢吱聲了,安靜地坐在車上,一路到了蘇晚居住的地方。
蘇晚將車開到小區里,隱隱地看到自家單元樓門口停了一輛汽車,高大的男人倚在車邊,他應該在抽煙,嘴邊的有忽明忽暗的光點。
她定睛看了看,那身影看起來很熟悉,等她停穩車,那男人踩滅了煙頭,踱步朝她的車走了過來。
直到看清那男人深邃帥氣的面容,蘇晚才確認那人是封景深。
她愣了一下,坐在車上不知道要不要下車。
這男人這么晚了來找她,想做什么?
蕭敏也注意到了那帥氣男人,見他氣質不凡,渾身透著與眾不同的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