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清止住了哭聲,一臉驚恐地看著趙函:“大夫人,您不會狠心不管我的,怎么說我在您身邊呆了四年啊,我對您忠心可鑒!”
趙函冷冷地勾唇,一腳踢開了楊婉清:“好了,別在這里一副死樣子了,我馬上就要見蘇晚了,我倒要去會會那個死而復生的女人,四年沒有見,她可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多了。”
“您要見蘇晚?”楊婉清的眼睛轉了轉,眸底閃過一抹陰暗。
“我告訴你楊婉清,我是不可能給你錢的,你和封景深的婚姻,保不住,是你的無能,你現在對于我來說,不過就是個沒有用的棋子。我不可能在幫你更多了。還不如早點和封景深離了,說不定還能多要點錢,這才是正事。”
“不要,我不要和阿深離婚,我不要……”
楊婉清起身,目光無神地往外面走,她要問哥哥要錢,要到那五千萬,她的秘密就永遠是秘密了,誰也別想威脅她,誰也不能破壞她和阿深的婚姻。
她像個孤魂野鬼一樣下了樓,迎面撞上了端著餐盤的傭人,險些將餐盤上的碗撞打在地上。
“哎呦,我說少夫人,你能不能穩重一點,連平地上走路都能撞上,這可是給大夫人準備的補湯,藥材很貴的,這一碗就值一千萬了!”
傭人不滿地向楊婉清抱怨,離她遠遠的,像是躲瘟神一樣。
楊婉清回過神來,目光看向傭人端著的那碗補湯:“這一碗要一千萬?”
“當然啊,可能還不止呢,熬湯的水都很講究,是從西藏那邊空運過來的新鮮泉水。”
“你給我吧,大夫人在我那里,有事情和我說,我正好一起端給她。”
“那好吧,可是少夫人你一定要端好啊,不然就連我一起怪罪了。”
楊婉清直直地看著湯碗,點了點頭道:“嗯,好的,我知道了。”
傭人站在樓梯下,看著楊婉清端著湯碗上去,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她才放心地去做別的活了。
楊婉清端著碗上了二樓,趙函在房間里換了身皮草外套,手上還拎著白色的鱷魚皮包包,她要準備出門了。
“大夫人,您的補湯好了,我給您端上來了,您快趁熱喝。”
趙函的目光從化妝鏡看向楊婉清,朝她翻了個白眼:“天天看著你這個蠢貨就生氣,喝再多補湯都無濟于事。”
楊婉清抿了抿唇,低頭弱弱道:“大夫人,您別生氣了,我保證今后再也不向您隱瞞任何,求求您,不要讓阿深和我離婚。”
“你是知道的,他已經掌控了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份,我現在怎么管得住他?我要是想在這封家呆著,還是要聽他的話才行。”
楊婉清的眸光一暗,端湯的手一緊,穩住自己的顫抖的身體,將補湯放在了桌上。
“大夫人,補湯放在這里了,那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
“問我哥要錢,堵住江濤的嘴巴。”
趙函拿起碗里的勺子,攪拌著碗里的湯,一勺一勺喝著,輕蔑地斜睨著楊婉清,
“我真沒有想到,你原來這么有心機啊,還能把別人的孩子給偷了。當初我那么幫你,可你不爭氣啊,我都在阿深的碗里下了東西,你們同處一室了,他竟然都沒有碰你一下?”
楊婉清的面容浮現一層慘然的苦笑。
是啊,他忍著身體上的痛都不愿意和她發生點什么,甚至她一靠近,他就將她一腳蹬開,近不了一點身,叫她多挫敗。
趙函喝完了碗里的湯,長長地沉了口氣,摸了摸耳朵上的價值百萬的珍珠墜子,站起了身:
“好了,我不想和你廢話了,我現在要去會會蘇晚那個女人了,我倒要看看,她這幾年又長了什么新本事,還能騙得過我的眼睛?”
楊婉清低下頭,掩去眼底的暗光,低聲道:“大夫人,您路上小心。”
*
另一邊,餐廳,蘇晚和江濤還在僵持著。
蘇晚不慌不忙,顯然有備無患。
真相已經被撕開了一角,她即使不出這個一千萬,相信封景深很快就會調查清楚的。
只是這個江濤,他急著拿錢跑路,那就叫他急著,總是她見不到兔子不撒鷹,絕不能再將主動權交到別人的手里了。
“看來蘇小姐是沒有和我合作的打算了,那你也別想再見到你的孩子了,她人在孤兒院里,聽院長說,今天會有一批外國夫婦去院里挑選孩子收養,他們意向中的孩子,就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的親生女兒,她的父親是封景深,我相信封景深不會不管的,江濤你該有自知之明,我現在還在這里坐著和你浪費口舌,其實是在給你一個機會。”
蘇晚晃了晃手上的支票:“你說了,這錢就是你的了,你不說,封景深對你做出什么來,我可不知道。”
江濤眼里呈現一股狠辣,勾唇冷嗤一聲:“少拿封景深威脅我了,我很快就要離開海城,躲得遠遠的了,而你,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難道就不怕封家大夫人找你麻煩嗎?”
“怕?我死都不怕,還怕她那些見不得人的下三濫操作?”
江濤瞇著眼睛打量蘇晚,她確實和他印象中的那個柔弱的女人不同了,共事幾年,他還是第一次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拼了命的灑脫和狠勁。
看來這錢,是不好要了。
蘇晚看了眼時間:“江濤,我等下還有約,你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我直接告訴封景深吧,他會有他的處理方式的。”
江濤看了眼時間,心里也有些急了。
拿出手機,他給楊婉清編輯了條短信:
時間不多了,你快點轉賬過來,不然我就把封寶兒的身份告訴蘇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