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實在有些不習慣,她這個少夫人名不正不順的,被傭人們以女主人的身份對待,她覺得別扭得很。
穿好外套和鞋子,蘇晚走出別墅,封景深出行經常坐的勞斯萊斯就停在眼前。
司機從車上下來,接過她手上的保溫飯盒,生怕她的手被冷風吹到一點。
“少夫人,您快上車。”
蘇晚就這樣被金海岸的傭人們送上了汽車,去了醫院。
這家醫院是封氏集團旗下的一家私立醫院,醫療資源遠超海城幾家公立的,環境很安靜,隱私性也極好。
司機為蘇晚按下電梯的按鈕,抬手把蘇晚請進了電梯:“少夫人,封總在vip樓層,一個樓層只有一間病房,您直接上去就好。”
“好的。”
電梯緩緩上行,在三十二層停下,電梯門打開,蘇晚看到兩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各站在一邊。
兩個男人警覺地將手放在腰間:“不許動!”
蘇晚見他們摸槍了,嚇了一跳,隨即冷靜道:
“我是給你們封總送晚餐的,你們可以給他打電話確認。”
站在病房門口的男人看到是蘇晚過來了,大步走了過來,冷眼掃了眼兩個男人:
“兩個不長眼睛的,連蘇晚小姐都不認識了嗎?”
說話的男人就是下午去保安室送蘇晚上車的男人,蘇晚隱隱記得他的名字,歐陽炎。
“對不起。”兩個男人立即收起手上的武器,往后各退一步,示意蘇晚可以通行。
蘇晚拎著保溫飯盒往病房走,側眸問跟在自己身邊的歐陽炎:
“你們封總傷到哪里了?”
歐陽炎還沒有說話,蘇晚就聽到從病房里傳來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站在了病房門口,聽到了柳依依的聲音。
“景深哥哥,我為了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你一定要對我負責。”
封景深回道:“沒問題,我會幫你解決。”
蘇晚沒有想到柳依依也在里面,忽然有點不想進去了。
歐陽炎見狀,忙把人拉住:“蘇晚小姐,封總沒有受傷,是柳依依,她差點跳樓自殺,幸好被封總救了回來。”
“哦。”蘇晚輕輕應著,把保溫飯盒遞給歐陽炎:“我給封總帶了晚飯,你幫我拿進去吧,正好是雙人份的。”
歐陽炎皺了皺眉,恐怕封總現在并不想吃晚餐,而是更想見到蘇小姐吧。
“蘇晚小姐,還是您親自交給封總吧。”
歐陽炎說著,敲了敲病房的門,然后迅速閃人。
病房的門打開了,英俊優雅的男人見到蘇晚,瞬間亮起的眸底劃過一抹詫異。
“你怎么來了。”
蘇晚悻悻然:“我來的不是時候,我才知道。”
封景深回頭看了眼病房里,視線又落在了蘇晚的臉上,唇角揚起一抹弧度:“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剛好餓了。”
“那趁熱吃,我先走了。”蘇晚把飯盒往男人的懷里塞,隨后就要走。
“你去哪里?”男人快速地伸出手抓住蘇晚的手腕,將她往病房里拉。
男人很有力氣,把蘇晚拉疼了,她怒聲:“封景深,你弄疼我了!”
蘇晚的聲音頓時引起在外面站崗的注意力,幾個男人目光看過來,都在想是怎么個弄疼法。
封景深唇角的弧度愈發明顯,眉眼挑起一抹壞笑:“輕點叫,這么多人呢。”
蘇晚咬牙低咒:“變態。”
男人立即收斂笑容,一臉的冷意,命令口吻:“你給我進來。”
蘇晚被他忽然變了的臉震懾住了,揉了揉鼻子,抬腳走進了病房。
男人走在前面,忽然轉過身,伸出長臂將門關上,順帶著將蘇晚圈在了自己的懷里。
蘇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微仰著頭看著男人冷冰冰的臉,她想不明白這喜怒無常的男人在生什么氣。
她無辜地眨眼睛,說:
“封總,我就是一來送飯的,柳小姐還等著您進去陪呢,您犯不著和我計較。”
封景深神色淡然,語氣卻軟了幾分:
“以后在外人面前,給我點面子,記住了嗎?”
蘇晚笑笑:“我怎么沒有給您面子啦?”
“當著我下屬們的面,不要拒絕我。”
蘇晚心想那怎么可能,她也是很有原則的好嗎?
“好的呢,封總。”
她扯起一抹笑,這種時候了,能說不嘛?
封景深盯著她笑瞇起的眼睛,喉結一緊,有些口干舌燥。
“景深哥哥,是誰來了?”
柳依依的聲音從病房里傳出來,打斷了兩個人。
蘇晚趁機擺脫開男人的禁錮,走進了里面的臥室。
柳依依一看見蘇晚,驚恐道:“你怎么來了?你走開!”
蘇晚定住腳步:“你怎么了?怎么這么害怕。”
“是不是你找人打我的?”柳依依指著蘇晚,“你還見死不救,我都被人欺負成那個樣子了,你轉身就走了,你是不是心里就想著我被打死!”
蘇晚無語極了。
“拜托柳依依的小姐,我當時帶著兩個孩子,怎么幫你?再說,你挨打,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好嗎?”
蘇晚就不信,自己被人騎著打,她柳依依心里難道就沒有一點數嗎?
這時封景深也走了進來,柳依依見狀,嚶嚶哭了起來。
封景深問:“怎么了?你哭什么?”
柳依依倒打一耙:“姐姐幸災樂禍,說我活該被打。”
蘇晚冷笑:“是非不分,豬頭豬腦,你就活該。”
柳依依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向男人撒嬌:
“景深哥哥,你快聽聽姐姐說的什么話呀,她怎么可以這樣對待一個精神受了刺激的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