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頭低得很低,似乎很害怕被人發現一樣,將半張臉別過去,還拿起菜單試圖遮擋。
察覺到她的異樣,蘇晚停下腳步,站在一邊看著女人。
她的臉雖然被遮擋著,但光是看她的身形和頭發蘇晚就已經判定這是誰了。
蘇晚坐在了她的對面的位置,掃了眼桌上的汽車鑰匙。
她也不陌生,是楊婉清的。
“喬雨落。”蘇晚徑直叫出了對面女人的名字。
那女人肩膀一抖,所幸不裝了,把手里的菜單放下,和蘇晚面對面看著。
“剛才你和封總一進門我就看到你了,只是不想和你打招呼。”
蘇晚抱著手臂,冷冷地勾唇戲謔:
“要不是這兩天的突發事件,你這個時候應該被分配到非洲哪個不知名的地方工作了。”
喬雨落咬咬牙,恨恨地看著蘇晚:
“我就知道你會在封總面前說我壞話的,不過我也有后路,大不了辭職,封氏待不下去,楊家會收留我的。”
蘇晚笑著拍拍手:“沒想到你還挺玩得起的,只是因為別人的教唆就丟了自己辛苦七年的奮斗心血,你覺得這一筆賬劃算嗎?”
喬雨落的表情有些松動,她的內心自然是不甘心的,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還能怎么辦?
“我給你指一條明路吧,在警方找到殺人兇手前你把那人招供出來,也算是為封氏戴罪立功了,等這件事一過,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我還讓你做你的銷售總監。”
喬雨落想了想,有些猶豫。
蘇晚繼續說道:“你不說那就是包庇,逃不掉的,所有和我們對著干的人,都要進去,你還不趕緊棄暗投明保住自己的職業生涯。”
“那封總就是無辜的嗎?他也逃不掉。”
蘇晚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一樣:
“哈?你是不是腦袋不清醒啊?封景深甚至可以操縱趙函事件的結果,他還會怕柳依依這件事情嗎?趁著他還沒有較真,趕緊自首吧,別等我逼著他動用強勢手段的時候,那就可來不及了。”
蘇晚也是才看清了這件事的背后,封景深之所以不著急,是因為他完全可以掌控大局,穩穩的贏。
最不好的結果,頂多產生一些負面輿論,但封氏有強大的公關部,這點負面影響微不足道。
不過他想拖延時間,讓真正在背后操縱的人浮出水面。
喬雨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得出來,她的內心開始動搖了。
“那我問你,這件事,是不是楊婉清做的?”
“不是她!”喬雨落一口否定,“楊婉清她剛從趙函那件事脫身,怎么可能再讓自己陷入旋渦?”
“不是她?”蘇晚凝眉,“那是誰?”
喬雨落陰笑:“等著警方給結果吧,你不是想要正義么,等著吧。”
“喬雨落,你拿我當傻子是吧。”
蘇晚被這人氣笑了,這是場蓄謀好的陰謀,能被查出來的八成是個替罪羊。
“抱歉,我無可奉告,你也不用逼我了,我反正已經把你給得罪了,封總盛身邊只要有你在,我在封氏就沒有好日子過的。”
蘇晚沉默了,她看了眼包間,楊婉清從里面出來了,她紅著眼睛,抓住封景深的胳膊戀戀不舍。
封景深也沒有躲開的意思,大概是訴完了衷腸,還想死灰復燃一下?
蘇晚這樣想著,心里忽然對這個男人很抗拒,站起身,她準備離開,這飯她不想吃了。
封景深把楊婉清送回了她的座位上,不知道對她們說了什么,轉身去找蘇晚,人已經開車走了。
男人看著一騎絕塵的超跑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眉頭微蹙起,邁著大步也走出了餐廳。
他順著蘇晚離開的方向看過去,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蘇晚沒有接。
男人有些無奈,這個女人有事情悶在心里不說,是吃醋了還是怎樣,他心里也琢磨不透。
兩個人的關系就這樣僵住,推也推不動的,解決程度遠遠比柳依依這件事還要困難。
男人心里也郁悶,找不到地方發泄,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霍恕,直接電話打了過去。
“在哪?”
“診所。”
“來松江路的日餐廳接我。”
“你車呢,直接來找我就行。”
“少廢話。”
“好好,這就過來。”
霍恕掛斷了電話,看著躺在床上的面色蒼白的女人,被她一身的打扮吸引。
隆冬時節穿著薄紗一樣的兔子女郎制服,姣好性感的身材若隱若現,讓流連花叢里的霍家小少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手腕上戴了一塊表,男款百達翡麗,價值也就二十來萬。
霍恕收回視線問護士:“她怎么回事?”
護士放下記錄的筆:“在門口發現的,被人從車上丟下來,發燒四十度。”
“真是變態,玩完了也不知道給人家姑娘套件衣服。”霍恕戲謔著,摘下了口罩,隨手拿起自己的一件西服蓋在了女人身上。
“先輸液退燒,我先出去,回來給她檢查。”
霍恕脫掉身上的白色大褂,又忍不住看了眼床上的女人。
他的私人診所只在上流世家里出名,一般人還找不到這里來,找到這里來的都是熟人,他挺好奇的,這女人是被誰送來的?
霍恕穿好外套,拿起汽車鑰匙出了門,接到封景深時明顯感覺到他的心情不佳。
“怎么了二哥?是不是上新聞的那件事?”
“是你嫂子。”封景深打開車窗,任由著冷風將他的發絲吹起。
霍恕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位因為感情的事情心煩意亂的,樂得笑了。
“千年鐵樹開花了呀,快和我說說你和蘇晚那丫頭現在怎么樣了。”
“一兩句說不清。”封景深一張俊朗的帥臉寫著郁悶,“不是說征服了身體就可以征服她的人了嗎?你這招不管用。”
霍恕一臉壞笑:“不可能的,人家書上都寫著了,說通往女人內心的通道的,就是那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