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父心里冷嗤,這小子,一看就是來砸場子的。
眾人的目光也都緊緊盯著封景深,個個都像是隨時聽令于他的手下,等待吩咐。
依照封景深在商界的位置,他說的話沒有人不信服的。
封景深掀眸,目光在一掃眾人,輕啟薄唇:“楊氏總裁的位置,只能是蘇晚。”
男人像是在宣布一個決定,而不是和大家商議。
眾人互相看看,想反對又不敢站出來當出頭鳥。
楊父一拍桌子,生氣道:“封景深,你怎么回事,總是和我唱反調!”
封景深云淡風輕地掃了眼楊父,心平氣和道:“楊先生,請你尊重你女兒的想法,她想當楊氏的總裁。”
“我的女兒我清楚,她不適合做。”
“但是她喜歡。”
“喜歡和能不能做,這是兩回事。”
“能不能做有什么意義?只要她喜歡就好。”
只要她喜歡就好,她無論做什么選擇他都可以支持,無所謂結果好壞。
楊父被封景深這些話搞得無話可說了。
他拿起水杯,戰略性地喝了口水,悄悄地觀察了下封景深。
這小子怎么會這么執著他的女兒,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有人斗膽問封景深:“封總,您作為封氏的總裁,同時也是楊氏的股東,難道也支持一個什么經驗都沒有的人隨便就把董事會解散了嗎?”
封景深兩手交握,胳膊支撐在會議桌上,氣定神閑道:
“我支持蘇總的任何決定。你們有什么異議嗎?提出來,我來解決。”
封景深的話音剛落,大家都面面相覷,忽然明白了現在的局勢。
封景深來,分明就是替蘇晚來砸場子的!
楊父看了圈鴉雀無聲的董事會成員,愣愣地看向封景深,著實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有這么強大的控場能力。
“封景深,你到底想做什么?”
封景深看著楊父,唇角微微勾起,微微傾斜身子靠向楊父:
“我想,娶、蘇、晚。”
楊父瞪圓了眼睛:“你想得美,過不了我這一關我是不可能把女兒交給你的。”
封景深微微頷首表示理解:“我會過關的。”
楊父見封景深這勝券在握的樣子,有些泄氣。
厚臉皮,吃個夠。
楊父起身,索性不管了:“這公司我不管了,你隨便搞吧。”
他現在要回家看蘇晚去了,要好好把女兒看住了。
“謝沉,去送送楊先生。”封景深叮囑。
“我不用你送!我有司機。”楊父果斷地拒絕。
少來這一招,他是不會輕易動搖把女兒給他的!
封景深目送楊父離開,收回視線,落在了坐在斜對面的楊家二叔的身上。
他是捅了這個馬蜂窩的人,卻始終一不發,隔岸觀火就等著把事情鬧大。
“楊文青,昨天的媒體會,你看了嗎?”
封景深陰沉著臉,冷聲質問。
楊文青眼皮一動,和封景深對視著,僵持許久才開口回答:“看了。”
封景深追問:“滿意嗎?”
“封總到底想問什么?這件事和我們今天的會議有什么關系嗎?”
“怎么,你可以把你女兒的事情擺到臺面上聲張,別人就不能了?”
楊文青的額頭上生出一層汗,頓了頓,他說:“封總,我們還是說說董事會的事情吧。”
封景深鷹隼般的眼睛盯著對方,眼神帶著警告和威脅,許久才收回視線,
此時的楊文青后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了,不敢和封景深對視,心虛地偷看了一眼,又迅速地收回了視線。
封景深給了謝沉一個眼神,謝沉立即會意,清了清嗓子說道:
“各位董事會成員,今天封總過來是想高價回收你們手上的股權的,封總愿意出單支股票市值的十倍買下。”
“十倍!”
有人驚呼出聲,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手上的這支股票翻十番后會是多大一筆天文數字。
“沒錯,現在趁著楊氏集團的股價在最高點,抓住機會出售了吧。”
“我出!”有人毫不猶豫地舉手站起來,“現在的楊氏被一個小丫頭管著,她是隨便玩玩的,可我們不行,不能把手里的老底都敗光在她的手里,還不如現在就高價賣了。”
封景深手撐著額頭,聽著那人的理由,臉上揚起笑意。
他們說蘇晚是隨便玩玩遲早敗光,他到想看看這個女人能把一個公司折騰成什么樣子。
一個人同意出售,隨后緊跟著的幾個也都舉起了手,愿意讓出手里的股權。
謝沉清點了下人,讓他們在合同上簽字,隨后財務會把錢打入他們的賬戶。
這時辦公室里只剩下三個人了。
謝沉繼續說:“如果剩下的三位想繼續留下來的話,我們也不會勉強。”
現在大部分的股權都已經被封景深買下并且轉移到蘇晚的名下,他們三個的股權也不過只占百分之五,董事會已經名存實亡,滿足了蘇晚的目的。
“二叔,你說這該怎么辦?”
楊文青黑著一張臉,也是騎虎難下,封景深已經知道他在背后做的事情了,再留下來也只會被針對,除了拋售股權掙夠養老錢外,沒有更好的路可走了。
“賣!”楊文青咬咬牙,似乎很不情愿地說著。
“那我們也聽二叔的,不要了。”
封景深一副勝利者姿態,吩咐謝沉:“讓他們簽字。”
男人從容不迫地解決好一切,和謝沉一起離開楊氏,上了賓利車。
“封總,您想去哪里?”
男人低頭看手機不說話,他想去找蘇晚,但那個老頭子一定看得很緊。
謝沉見封景深不理他,抬起頭透過后視鏡看著封景深,安靜地等待他的命令。
封景深的曲著手指敲了敲手機:“接孩子。”
謝沉啟動汽車,往學校出發:“封總,現在還不是放學時間啊。”
男人垂眸,沒有說話,謝沉識趣地閉嘴,往學校的方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