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玉淡聲:“既然如此,我今日便做主取消你跟安姑娘的親事,你們二房可有異議?”
這些事趙佑全然不知,在證據面前他也沒臉否認,只沉聲道:“是我教子無方,對不起茹心,婚事就此作罷。”
安茹心如釋重負。
柳氏卻咽不下這口氣,咬牙道:“婚事可以作罷,冤枉長輩貪圖嫁妝一事又該怎么說?”
她拿準了安茹心手里不可能有證據。
今天便是要取消這個婚事,她也要安茹心背上冤枉長輩、恩將仇報的名頭。
安茹心一顆心頓時一緊,有些后悔將此事說出來,柳氏院子里的人自是不可能為她作證,拿不出證據反而對她不利。
趙卿玉卻忽然發出一聲嘲諷意味十足的笑。
“這么說,二嬸對安姑娘的嫁妝毫無興趣?”
柳氏一臉問心無愧,說話聲音里底氣仿佛都足了幾分:“那是自然。”
趙卿玉淡聲:“既然如此,那便將二嬸手中掌管的五十多個安姑娘的鋪子交還于她吧。”
現場頓時如同炸鍋一般。
“五十多個鋪子?這得多少銀子啊?這么年一直攥在柳氏手里?”
“這還叫不貪圖外甥女嫁妝?她也真是有臉說出來。”
“怪不得又是要沖喜又是不想取消婚約,我呸!”
柳氏霎時變了臉色——趙卿玉怎么會連這個都知道?
安茹心比眾人更震驚,因為她從未想過,還能從這個角度去證明柳氏貪圖她的嫁妝。
她來到京城時年僅十歲,這些鋪子剛開始是老太太幫她打理,每個月都喊她過去核對賬目。
后來老太太精力不濟,柳氏自告奮勇接手。
開始半年柳氏還給她對賬,后來便以忙為借口,三個月對一次賬,后來干脆用舅母不會害她為由,連賬目都懶得同她核對。
她臉皮薄,想著錢財乃身外之物,又念著柳氏是親戚,待她不錯,這些年來便一直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