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思趁機掀開車簾向外看了眼,低聲說:“是寧海路,我們還是躲開的好。”
寧海路仗著自己是貴妃的侄子,這些年在京城胡作非為,打架斗毆不說,還曾強搶民女,鬧出過人命來。
奈何貴妃圣眷正濃,幾乎可與皇后比肩,所以無論多大的案子都被壓了下來。
睿王府門外,錢溫陵不想多事,何況這人陸家也惹不起,只能忍著怒意吩咐下人讓路。
外頭車夫立刻讓路。
寧海路又用力拍了拍馬車:“這是哪家馬車,算你識相——”
一陣風拂過,輕輕掀起轎簾一角。
寧海路醉眼隨意往上一瞥,卻看到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整個人都酥了。
他眼里猥瑣的欲望太過強烈,安茹心嚇得連忙向后一閃。
幾乎瞬間,安茹心聽到一聲慘叫。
寧海路被人拎阿貓阿狗似的拎起來,扔到路邊。
他叫囂道:“誰敢傷我?”
趙卿玉淬了冰似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幾杯黃湯下肚便敢來冒犯我陸家的人?來人,給寧公子醒醒酒。”
這聲音令安茹心鎮定下來。
她定了定神,大著膽子往從車簾縫隙中往外看去,宋聞面帶冷笑,打開水囊,毫不留情地將水澆在寧海路頭上。
他身旁的隨從仿佛想上前阻止,卻又不敢,只能跪在原地不停跟趙卿玉求情。
寧海路被水澆了個透,終于醒過神來,見到趙卿玉便像被嚇破了膽子,也顧不得擦去臉上水漬,連連討饒道:“趙大人饒命,我只是醉了,不是有心。”
寧海路仗著姑母是貴妃在京中呼風喚雨慣了,沒怕過誰,除了趙卿玉。
有次他強買民女,被人狀告到趙卿玉那里,趙卿玉一封奏折上去,不僅他被打了二十大板住了一月牢獄,貴妃還被禁足了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