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覺松了口氣。

安茹心又道：“之后的賞花宴上，我險些同玉陽公主撞衫，也是他幫了我。前日遇見寧海路，亦是他出手。”

她伏在老太太肩上，一下下安撫著她的脊背。

“外祖母，眼見為實。趙卿玉雖然有時候手段有些……嚴厲……”

老太太沒忍住：“只是有些嚴厲？”

安茹心說話有幾分心虛：“比較……嚴厲。”

老太太無語。

安茹心接著說：“但趙卿玉并非不講道理的人。有些事情我們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能管窺蠡測。”

“比如他教訓寧海路，第一回也只是當街潑了他水，若非寧海路當街對我失禮，相信他也不會下手那么重。”

“外祖母，我相信我看到的，趙卿玉是個好人，他從來不曾害我。”

“何況，我……心里有他。”

這話不能同趙卿玉說，此刻卻忍不住將心里話告訴最親的人。

“我想跟他在一起，哪怕每日只是看到他，也是開心的。”

老太太一時神色復雜：“他為你倒也算費心。”

想起許久前趙卿玉看安茹心那個眼神，她無片刻，道，“罷了，事已至此，只希望他待你真心。你嫁過去后，也要盡量順著他。”

“是。”

安茹心想，趙卿玉既然不近女色，又需要一個妻子，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想必他不至于為難她。

*

寧海路當街被趙卿玉廢了左手，回來又被父親罵的狗血淋頭，要他去道歉，他深覺是奇恥大辱。

恰逢好友程淮來探望。

程淮問：“我聽家妹說她今日上街剛好瞧見你被趙卿玉傷了，傷得厲害嗎？”

事情竟然傳得這樣快，寧海路只覺得沒臉：“幸好是左手，若是右手，呵，我跟趙卿玉拼命！只恨如今他權傾朝野，我拿他竟沒什么辦法。”

程淮笑了笑：“那女子不過是寄養在永順伯府的一個商戶之女，名聲又不怎么好，何妨入宮求求貴妃娘娘，把那女子娶回來，豈非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