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離開。
長風長河對望一眼,想起了先前下跪受罰的事,立刻進去通傳。
趙卿玉還在同姚錯說話。
姚錯年近四十,身形瘦弱,一副老夫子模樣,屢次科考未中,已歇了心思,被謝廷玉招攬。
他道:“相關情況都已在密信中,此去江南,借機剪除王家羽翼,全要仰仗大人。”
上回已然得罪了寧家,為了平衡,也為了不叫圣上起疑,這次自是要對皇后的本家下手。
趙卿玉垂眸靜靜看完密信,放在蠟燭上燒了。
“先生可還有事?”
姚錯有幾分錯愕——以往趙卿玉巴不得跟他多推演幾次過程,這回怎么反而要趕他走似的?
這時宋聞推門進來,趙卿玉語氣明顯已有幾分不耐:“還有何事?”
他平時雖清冷嚴厲,但鮮少有不耐煩的時候,宋聞心里咯噔一下,還是道:“夫人剛才來了,但到了門外又走了。”
趙卿玉面色在一瞬間柔和下來。
她一定是很擔心他,又怕打擾他所以才會如此。
他揮退宋聞,重新坐下,心思卻明顯已不在朝事上。
姚錯痛心疾首道:“大人要將心思放在正道上,切不可沉迷美色啊!”
謝廷玉這樣,他也這樣,他們的大事還要不要做了?
趙卿玉覷他一眼,姚錯頓時閉上嘴。
趙卿玉沉思片刻,平聲道:“我帶夫人一起去江南,如何?”
無疑一聲驚雷砸在頭頂。
姚錯整個人呆若木雞,懷疑自己聽錯了。
趙卿玉笑了笑:“王良翰此人心機復雜,又在浙江經營十多年,根基頗深,輕易搬不動。”
姚錯心說:原來你知道?知道你還要帶夫人去?這不是找死嗎?
又聽趙卿玉有理有據道:“若是帶上夫人,便可大大降低他的防備之心。”
姚錯:這真的不是他誆他的借口嗎?
仔細想想,怎么好似有幾分道理。
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趙卿玉淡聲:“就這么定了,你去跟你主子說一聲。宋聞,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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