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玉耐心極了，語氣也柔：“我當時不想破壞你的好心情，想著回來后再找機會告訴你——”

安茹心打斷他：“從溫泉山莊回京后已經一個多月了，這期間你尋不到機會跟我說這件事嗎？”

趙卿玉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茹心，雖說時間充裕，但你確定要跟我浪費在這件事上？”

安茹心一頓。

趙卿玉從包袱里翻出大氅，鋪在薄薄的稻草上，拉她坐在上頭。

安茹心終于沒再甩開他的手。

待坐下后，趙卿玉便伸手抱住了她。

安茹心本想推開他，但察覺到他胸膛微微有些涼意，只是略微掙扎了一下，便老老實實地給他抱在懷里。

他頭發也是冷的，碰到她的臉時仿佛一片雪落在臉頰上很快融化。

聽著他一聲聲的心跳，聞著他身上傳來的熟悉氣息，安茹心漸漸平靜下來。

趙卿玉溫聲：“茹心，我有許多話想跟你說。”

安茹心靠在他懷里，察覺到他的唇順著她的耳垂一點點往下，聽見他微啞的聲音，“茹心，我愛你。”

安茹心渾身一顫，緩緩推開他。

他這次沒勉強她，任由她離開。

月色從石牢上方的小窗照進來，那束光里似乎還飄著雪花。

那雪花被微風一卷到了趙卿玉頭上。

安茹心緩緩看了片刻，只覺得心里一陣涼意。

片刻后，她道：“你這時候跟我說這樣的話……”

她輕輕閉了眼睛，再睜開時雙眼已一片清明：“你有什么打算，直說吧。”

趙卿玉等了片刻，才道：“茹心，我們得和離。”

安茹心腦海里空了一瞬。

又聽他迅速補上一句，“假和離。”

“……”

涼風灌進來，好似直直鉆進了她的身體。

安茹心按捺住心里浮起的燥意，道：“你說清楚。”

趙卿玉去捉她的手：“來我懷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