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

將淵看看九鳳，又看看霍沉令。

“我去看看崽崽和思衡他們。”

不等九鳳和霍沉令說話，將淵腳底抹油，走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九鳳：“……”

霍沉令就那么立在餐廳門口，一邊神色冷酷地盯著九鳳，一邊拿起手機打電話。

“江林，進來。”

匆匆趕來的江林很快進來。

“先生。”

霍沉令看一眼餐廳里面趴在椅子上還在吐的霍沉云。

“把他收拾干凈，送房間去，別吵著老爺子老太太。”

江林：“……是，先生。”

霍沉令：“年底獎金三倍。”

江林瞬間精神百倍，不就是嘔吐了么？

他也吐過啊！

還吐得更加兇猛。

“先生放心，我這就送三先生回房間！”

江林說完，進去快速脫了霍沉云身上的外套，然后架著人很快從餐廳出來，經過九鳳身邊時，九鳳恨不能將自己塞進墻縫里。

霍沉令瞧著，呵了聲。

九鳳額頭青筋突突狂跳。

“霍沉令，是不是連這個你都是故意的？”

霍沉令揚眉：“這個？”

九鳳忍無可忍，聲音極其陰冷。

“霍沉令當我們的面嘔吐！”

霍沉令勾唇，眼底卻沒半分笑容。

“你猜！”

九鳳：“……”

九鳳手指慢慢收攏，握拳，咯咯作響。

霍沉令依然立在那里，冷酷冰寒的神色看起來像一尊雕塑，又冷又讓人無法忽視。

“霍沉令，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別管太多，否則……”

無視九鳳的威脅，霍沉令垂眸，低頭整理衣袖。

“否則萬劫不復？”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霍沉令忽然抬頭看向九鳳。

“九鳳，崽崽特別乖特別孝順，你覺得你能當著崽崽的面，讓我萬劫不復？或者不得好死？”

九鳳：“……”

拳頭更硬了，關節響的更厲害。

霍沉令忽然皮笑肉不笑地望著他，說著扎心窩子的話。

“九鳳，我不明白，明明止步于此你可以過得很好，為什么還要使勁兒折騰，等著被崽崽暴揍？”

沒等九鳳說話，霍沉令又補充一句，并且用審視懷疑的眼神掃視著九鳳。

“還是因為你有受虐體質？不被崽崽揍，你就不舒服？”

九鳳深吸口氣，剛要呵斥霍沉令時。

因為鼻子太好，直接將那股嘔吐物的味道吸了一鼻子。

九鳳：“……”

九鳳俊美的五官瞬間扭曲。

霍沉令忽然輕笑一聲提醒他。

“低頭看看鞋面上？”

九鳳下意識低頭看。

他當時跑得足夠快，絕對沒有染上嘔吐物。

但是眼睛太好了，鞋面上居然真的有一點點臟東西……

九鳳：“……”

九鳳呼吸加重，五官扭曲的更加厲害。

整個腦袋似乎都在晃動，霍沉令瞧著心情好極了。

依然沒忘記提醒他。

“九鳳，就算老爺子老太太知道你是非人，但肯定沒見過你真身！如果因為你的真身嚇到老宅這邊任何人……”

九鳳嘴巴在人形和鳥類之間來回變幻，幾乎快壓不住。

他尖嘯一聲，化為一道殘影瞬間消失。

一根黑羽從半空中飄著，再慢慢掉下來。

霍沉令稍稍抬頭，看了看，伸手接住。

那瞬間，他發現居然能感受到九鳳幾乎崩潰的情緒。

“九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