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舊氣質孤傲矜貴,不見一絲一毫的狼狽。
居高位的人,周身那股氣場很難掩蓋,從他旁邊經過的病人和護士都低著頭快速走過,不敢多停留。
只怕被誤會成是瞧不起他,再一不小心得罪了人,招惹上麻煩。
薛安急匆匆的帶著一套干燥整齊的衣服過來,方便蕭硯之換一身干爽的穿著。
一直等蕭硯之換好了衣服,薛安才猶猶豫豫的走上前,湊進了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剎那間,他的臉色冷沉下去,變得極為嚴肅和淡漠。
“蕭總,您打算怎么做?”
一時之間拿捏不好老板的想法,薛安繼續說:“這個情況我們也無法確切定罪,畢竟這是江離姐自己的決定。”
“對方已經交代了,當時在船上,那人確實逼迫了她,但跳江是她自己選的。”
在得知江離落水的真相的時候,薛安感到無比的震驚,但想想最近發生的這些,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這么多年來,薛安也從來沒見過如此身世坎坷、如此顛沛流離的女人。
她這樣像玫瑰一樣嬌艷的美人,該在溫室里細心呵護著,而不是被風霜無情的拍打下去。
聽完薛安的話,蕭硯之的眼底陷入黑影之中,久久未語。
病房里,有小葉在守著江離,雖然還沒醒,但是她半步也不離開。
看著躺在病床上,虛弱的像是一張紙的江離,小葉的眼淚滾下來,心疼的五臟六腑都快碎掉了。
今天的江水好冰,江離姐那么怕冷的一個人,卻被冷水浸泡了那么久。
那種絕望和無助感,小葉連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說江離親身體驗了一回。
切膚之痛,難以真正感同身受。
老天苦江離實在是太久,吝嗇的連這世間的一點點的圓滿,都不愿意分給她一點。
——
薛安被安排了其他的工作,已經先一步離開。
蕭硯之靠在醫院的墻壁上,沉默地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