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呼了口氣,手指搭在眼睛上,“薛安,把煙給我。”
短短的一句話,像是用了他全部的力氣,像是做了猶豫了很久的決定。
薛安站在他的對面,目睹了這一切的種種,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蕭總,您也別太難過,可能……可能只是借宿而已。”
兩個非親非故的成年人,到底有什么理由,才能讓他們兩個突然住在了一起,朝夕相處?
蕭硯之擰眉:“薛安,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薛安:“……”
蕭硯之心煩意亂的很,思考了片刻,才緩緩出聲,認命一般的自嘲道:“我確實不如盛景西。”
至少在替江離撐腰這件事上,他遠輸于盛景西。
他不會不計后果的沖動行事,也不可能會直接了當的解決問題,以他的風格,只能先確定目標,再逐步的籌劃,最終完成目的。
可到了那個時候,或許已經為時已晚。
薛安心里不是滋味,“蕭總,您也別太自責了,每個人的處事方式都不一樣。”
“那你覺得江離會更喜歡哪一種?”
薛安一頓,隨后支支吾吾:“小盛總的方式雖然大快人心,但是太橫沖直撞,顯得不穩重;蕭總您做事穩妥,讓人靠得住。”
他倒是端水端得平,兩邊誰也不得罪。
蕭硯之心里清楚,他根本沒有薛安說得那么好,他只不過是精于算計,習慣了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中的感覺。
如果一件事情沒有十足的把握,他都要權衡幾分。
可對待感情不是這樣的。
女人天生感性,她們愛浪漫,愛不顧一切的勇氣,以及為了自己而不在乎任何后果的沖動,這樣才能讓她們覺得有在被真真切切的愛著。
而不是理智清醒下的暫時妥協,和延遲性的滿足。
唯有為愛沖動得失去理智,才能稱得上是愛。
他以為,在自己可以在感情上做好不會輸的準備;可事實上,他滿盤皆輸,輸得徹徹底底。
江離的藥吃完有一陣子了。
她不記得什么時候藥瓶空的,但她本能的排斥去醫院拿藥。
之前在花城,就偶有半夜驚醒的情況,最近幾天的頻率也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