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嬤嬤一聽，心中瞬間改了主意，她急忙開口道：“我說，我說。”

沈妙看了看她，略帶遲疑，半帶輕笑道：“本小姐還是等等那老太醫吧，你若不愿意說，勉強也當不得真。”

“小姐，小姐，老奴是真心的，當時是沈香云母女她們挑撥我與夫人的關系。”

“老奴當時也是豬油蒙了心，枉費了夫人的情誼，老奴也是后悔萬分啊。”

“此事你若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保你家人不死。”

“但若是說的與我知道的不一樣，那你可就要自己掂量掂量，到底誰才能說了算。”

桂嬤嬤連忙磕頭稱是。

“當年，李若雅的父親與老相爺有些交情，她的父親去世后，她以義妹的身份，在丞相府住過一段時日。”

“后來不知為何，她不辭而別，老相爺尋找多時并未找到，便囑咐相爺，以后若找到她，務必善待于她。”

“后來，她不知怎得又自己回來了，苦苦哀求老爺收留她，并搬出了以前自己父親與老相爺的交情。”

“老爺當時沒有辦法，只得留下了她，那時老爺與夫人恩愛多時，沒多久夫人便懷了小姐你。”

“只萬萬沒想到的是，老爺的一次意外醉酒，被她纏上，沒過多久她便說自己懷了孕。”

“以死相逼，夫人見老爺著實為難，便自作主張納她進了門。

“奇怪的是，就連老爺自己的記憶都模糊，沒過多久她就早產，生下了大小姐。”

“當時夫人對側夫人與大小姐不錯，覺得側夫人從前受了苦，也拿大小姐當親生女兒般疼愛。”

“側夫人也聽夫人的話，大小姐那時候還小。”

“側夫人抱著她日日來找夫人請安，在夫人面前從來都是低眉順眼的模樣。”

“后來，沒多久小姐就出生了，側夫人也偶爾來抱抱小姐，看起來和睦極了。”

“大約過了一年，老奴發現夫人的身體越來越差，即便喝著最好的月子湯，卻總是不見好。”

“直到一日，側夫人將奴婢叫了去，說了許多夫人心疼她身邊另一個嬤嬤，偷偷給那嬤嬤銀兩的事。”

“還賞了我一些銀兩，說是感激我盡心盡力伺候夫人的賞賜，替我不值。”

“人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落在心里，就會生根發芽，我看著夫人確實對她身邊的那位老姐姐好。”

“于是老奴心生嫉妒，后又被側夫人叫去幾次。”

“后來，老奴發現了那給夫人診脈的老太醫，從袖口拿出了什么，放到了藥罐里。”

“這是官家大院內常用的手段，老奴見識過一些。”

“于是偷偷取了喝完的藥渣，托了鄉下的表哥，幫忙去找老大夫確認一番。”

“沒幾日便捎來了口信，說是此藥看似是補藥，實則里面加了少量的砒霜。”

“雖不至死，卻會使人身體日日透支，直到耗盡一絲氣力，油盡燈枯。”

“老奴雖埋怨夫人的對待不公，卻從未想過要害她性命。”

“只是，無論奴婢怎么查看，都沒有看出這其中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