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林華欣去林中，想必是為了我的事情吧。”

楚知衍點點頭，開口道：“不錯，那人紙上寫道，他知你與齊臨這三年的書信往來。”

“我一時魔怔，竟然著了道。”

“你是關心則亂，可你也確實是不相信我，你怕我與齊臨有事情，你怕我與楚知實有事情。”

“你怕我與林書硯有事情，可楚知衍，你唯獨沒想過，我最怕的是你不信我。”

“我累了，你我如此追逐，周而復始，來而復往的惡性循環。”

“說到底，就是獨一個“信”字。”

沈妙說完，看著即將路過丞相府府邸的馬車，開口吩咐道：“停車。”

“不準停！”

“停車！”

“楚知衍，你若再不讓馬車停下來，那本小姐就跳車了！”

楚知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你說的不錯，可你連一句解釋也不想聽了嗎？”

“你我這些日子，就權當是夢一場嗎？”

“沈妙，你何其狠心？我的不安感都來自于你，此刻，你也要指責與我嗎？”

“你又何曾沒有事情瞞著我，我也從未過分去深究，你究竟瞞著我做了什么，不是嗎？”

沈妙身子一僵，一字一句的開口對楚知衍道：“你不是想知道前些日子齊臨為何日日去屋檐下看著我嗎？”

“是因為前些日子我們約定的私下見面，我并沒有和他相見。”

“他日他說他能幫我恢復記憶，我果斷的拒絕了。”

“告訴她，往日的事已經過去了，所有的事情要往前看，要看眼前人。”

“楚知衍，何為眼前人？何為往前看？”

“那日我去見林書硯，是為了萬毒丹，就是那個能以毒攻毒的萬毒之首。”

“我瞞著你，是因為有些事情不敢讓你知道，不敢讓你明白，不是為了怕你多想。”

“而是感情當中應該是兩個人相互付出。”

沈妙將錦盒掏出來，丟到他的身上，開口道：“盡于此，日后望太子殿下好自為之。”

楚知衍低下頭，緩緩松開了手，輕聲說道：“好。”

看著沈妙跑進了丞相府，楚知衍無力的放下了胳膊。

“殿下，為何不與沈小姐說實話，您是為了沈小姐能夠恢復記憶的藥方，才去的啊。”

楚知衍低低說道：“罷了，到底是我不相信她。”

“我本以為上天是眷顧于我，才讓她來到我的身邊。”

“沒想到，是想讓我臨死之際，憶苦思甜。”

“走吧，是我錯了…”

“殿下…”

“走。”

馬車緩緩行駛遠去，楚知衍拿著手中的錦盒，微微扯出一抹笑，手帕上的血跡，隨指縫滑落到衣服上，白梅錦緞暈染了別樣的荒涼凄慘之感。

楚知衍低頭看著斑駁的衣袍，半晌低低笑出了聲，面色更是蒼白如紙一般，他用手細細的，一遍遍撫摸著錦帕上銹的梅花。

也好，死了也好，到底是有些念想留給她了。

沈妙回了丞相府后，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