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然是深夜,楚晗貴為公主,不會無緣無故的深夜出宮找我。”
“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她自己拿不了主意,才會過來找本小姐想辦法。”
春雨也點點頭,附和道:“是啊,小姐雖然與公主情同姐妹,關系深厚。”
“但公主從來不會深夜來打擾小姐的。”
沈妙點點頭,不再開口,腳下的步伐又快了幾分。
待打開丞相門時,楚晗已經哭成了淚人。
沈妙看著楚晗淚眼朦朧的模樣,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眼淚。
便拉著她往自己院中走,邊開口問道:“你怎么深夜跑出來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晗一邊紅著眼,一邊哽咽著開口道:“楚行臨走前。”
“將父皇賜給他可隨意出宮的令牌給了我,說他用不到。”
“我換了貼身丫鬟的衣裳,這才拿著令牌偷偷跑出了宮。”
楚晗隨著沈妙一路走,一路說著自己偷偷在拐角處。
聽韓貴妃和嬪妃們聊天時聽見的話,越想心中便越驚恐。
“今日,我從書房出來,聽貼身婢女說,宮中有了新品種的錦鯉。”
“我便想去不遠處的千錦池,看看錦鯉。”
“但是我剛去了不久,就聽見不遠處有說話聲傳來,看方向,她們好像也是來看錦鯉的。”
“我遠遠的便看見是韓貴妃她們,我便躲進了涼亭的角落里。”
“然后我便聽見了她們說起楚嬌嬌的和親之事。”
“還說過幾日,前來接親的使臣和車架,就要到了。”
“話里話外都在嘲諷皇后和楚嬌嬌,我不愿意再聽下去。”
“可就在我剛要離開的時候,我便聽見韓貴妃旁邊的妃嬪說。”
“拓跋族原本返回的隊伍,又回長安了,說是拓跋小王子接到拓跋王的命令。”
“要和慶昌和盟接親,使臣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而且,那個妃嬪還說。”
“昨日她侍寢時,皇上已經在和沈丞相等人商量這件事了。”
“沈丞相與另外幾位大臣的意思是,等拓跋族的人進宮商議后再說。”
沈妙若有所思的開口道:“先前的拓跋大王子一死,使臣自然以為這個盟是合不成了。”
“而拓跋王又要安撫拓跋大王子的母族,分支與拓跋真原本手下之人。”
“自然分不出心神來顧全這些事情,可從當今皇上的做法來看。”
“一方面,派人親自給拓跋女真兩族寫了手信,承諾找出真兇。”
“另一方面,則是親自派人將棺槨送回,并用了拓跋部的習俗,以表尊重。”
“這般做,無非就是告訴他們,他是真心真意的想要與周邊各國同盟。”
“就連匈奴,他都能心胸寬廣的給了面子,并嫁了自己嫡出的公主。”
“楚晗,更何況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出,若是拓跋族來人求娶。”
“他定會毫不猶豫的舍棄了你。”
楚晗微微點頭,苦笑道:“沈小姐,我都明白,從楚嬌嬌這件事,我便已經死心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