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黛的電話打來時，我正在洗手間里清理被噴了一臉的水。

“姐，”袁小黛這一聲叫的都沒有精氣神。

這哪還是我認識的袁小黛，之前她說話跟小鋼炮似的突突有力。

我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那次自殺才讓她變成這個樣子，我很是心疼，“你再不打電話我就殺過去找你了。”

“姐，你不要來，我沒事的，”袁小黛急急阻止。

我丟掉手上的紙巾，倚著洗手臺，“那你把來龍去脈給我說一下。”

袁小黛沉默，片刻后才開口，“姐，我現在一無所有了，而且我還背了近百萬的債。”

江淮給我說過他男朋友的事，我當即就懂了，她被男朋友騙了，“那你就自殺？你的命就不值一百萬？”

“姐，我那一百萬有網貸，有信用卡，還有.....高利貸，我還不上他們就打電話網暴我，而且.....他們還會找我父母，”袁小黛的聲音里帶著絕望。

“那你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我問出這話時，突的想到那個時候我手機摔壞了。

或許她給我打過電話，只是沒打通。

如果能打通我的電話，如果我借給她那些錢，或許她就不會自殺了。

只是現在說什么都沒意義了。

想到她逃到千里之外，我不禁問她，“你現在臨都那里是賺錢還債嗎？”

袁小黛輕嗯了一聲，可我知道她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以她的普通學歷不可能找到很好的工作，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

一個月賺一萬，一年才賺十二萬，還清一百萬也要將近十年，而且還是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