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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五娘真的忘了山下住的裴六娘。
所以當嚴不予派人替山下的裴六娘送來賠禮時,裴五娘才想起山下還住了一個便宜妹妹,覺得過去了一晚,像過去了很久一樣,都是快忘了的人了,尤其是想到高高在上的嚴不予只是別人打老鼠時碰倒的瓷瓶,就更覺得他可笑:“告訴你們公子我收到了,世子家的莊子住的舒服,多帶著人住幾天也沒什么。”
卷秋神色僵了一下,未過門的世子夫人真敢說:“回五小姐,我家公子并不知道這里是您的莊子,冒犯了,所以我家公子特意尋了……”卷秋賣了一個關子:“五小姐看看就知道,奴才告辭。”
裴五娘直接把禮單交給裴姑,并沒有看里面的東西,只是想到嚴不予現在可能帶著他的人正在緊鑼密鼓的處理他的大事。
結果有些人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甚至等著他們出手,就覺得有意思,曾經擋在她面前猶如巍巍高山一樣的存在,原來如此脆弱不堪。
裴姑將禮單合上,在小姐耳邊道:“是小姐前段時間找的一把古琴。”那時候六小姐和嚴大公子的事還沒有人知道,五小姐也會將小小的心事跟嚴大公子說,當時嚴大公子沒有派人找琴,現在反而想起來了。
裴五娘早找到了更好的古琴,那一把已經不喜歡了:“待六小姐出門的時候,給她添妝吧。”
“是,小姐。”
……
江承道怎么會讓自己和長子連夜在國公府外等著!讓人知道了,還以為大夏國怎么了!
再說了,也容易暴露。
所以,他和長子是從他和國公爺昔日玩耍的狗洞鉆進去的,剛鉆進去就被國公府侍衛壓到了地上!
“別!自己人!我!”
國公府又不是荒地破廟,還能留個狗洞給人鉆?不過是國公爺童心未泯,留個念想,看守的人自然也是日夜不綴。
“江大人!?”
“不用吵醒國公爺,我在里面等,我等國公爺醒來。”
等待的過程里,江承道也想把三兒子弄死!怎么就是那個廢物知道了!但凡換一個兒子都做不出那個廢物做出的事情!
難為宋家女婿辛辛苦苦調教那個傻子,他家長子比那個聰明多了,不知道回頭可不可以換換,他家長子什么都能做,調集糧草絕對比那個能躺著絕不坐著的兒子靠譜,國公爺肯定跟自己的想法一樣,覺得可以換一換。
安國公從夫人房里出來的時候被下人報上來的消息弄的一愣:“江承道來了?!”天還沒亮?他來做什么?
管家把江承道帶著大兒子從狗洞鉆進來的事說了。
宋誠義微訝,但一想,大概就知道什么事了,轉身就往房間走:“告訴他們,我不在。”
江承道已經對著國公爺笑了:“老宋,在下沒打擾國公爺休息吧?”
宋誠義看眼他長子再看他一眼,想到他家三女兒說給了宋石,他也不好不給江箏那丫頭面子,畢竟是女兒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