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題捉住她的手腳,他怪純冉也不怪她,后來純冉做的那些事,是他默許的,他更是給了純冉足夠的銀子和人手,讓她有能力一直追殺那對母子。
所以林河題不怪她,只是如今陰陽顛倒、強弱互換,換他們落得這樣的下場而已。
林河題覺得,都這個時候了,這個境地,他現在不比從前,沒有那么多富裕的時間養傷,未必請的起大夫、買的起藥材,所以又怎么能帶傷,怎么能讓她打傷自己。
謝純冉不依不饒,奮力要撓林河題。
林河題捉著她的手絲毫不讓,往日讓她輕易沖破防線的戲碼,今日他絲毫不能給她。
謝純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更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河題:“啊——”
林河題沒有看她,疲憊的嘆口氣,對身后唯一的小廝道:“收拾東西,我們離開。”
謝純冉本來還在尖叫,聽到林河題的話,瞬間看向他:“你說什么!”
林河題看向她,多多少少已經知道她的瘋是自己的縱容,是她氣不順時的脾氣,是她曾經嫁人后受的委屈,可那些委屈,他用一個孩子和婦人的命去安撫了,現在再如此,難道還以為可以嗎!
或者說,在林清遠娶了安國郡主后,謝純冉自己就收斂下來,不敢越雷池一步,那么現在就該知道,她也發不起脾氣了。
林河題開口:“父親,將我這一房逐出了林家。”
“不!”謝純冉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比每一次發瘋都更尖銳、更不敢置信。
林河題點點頭:“父親剛剛做出的決定,你冷靜冷靜,跟我離開。”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是蘇江太守,爹不會那么做!”
“一直沒有跟你說,爹已經不是蘇江太守了,你不會以為林家成了這個樣子,你娘家能保住吧,他們沒有來報復咱們,都是因為不想沾染咱們身上的晦氣,唯恐被人一起剿滅在這個泥潭里。”
謝純冉不相信:“不會的……不會……”
“他現在什么身份,你對他做過什么,不會都忘了吧?”
謝純冉突然不呢喃了,怔怔的愣在那里,她做了什么她自然清楚,比林河題知道的更多,做的更狠、更絕:“他就不怕天下唾棄他!”他這是刨祖墳!
林河題雖然沒有站那么高過,但不代表不懂上位者的施恩:“跟他有什么關系,這件事真鬧到了他面前,說不定他會嘆息一聲,斥責下面的人胡作非為,然后恩賞林家的下一代,他依舊是不計前嫌、寬容大度的上位者,你我,只有你我,是他人口中的惡人。”
謝純冉猛然扶住椅子,不斷搖頭卻也知道林河題說的是真的,就如當年的那對母子在她眼里猶如螻蟻,現在自己和林河題在他眼里連螻蟻都不如,想討好那對母子的人就能一口一口將他們咬死,那些書、倒了的林家和謝家:“他憑什么那么對我的父親!”
林河題聞看了她一眼,去收拾東西了,憑什么?當初他們對付那對母子的時候有問過憑什么嗎!所以,何必無謂強喊。
謝純冉何嘗不懂,越懂越慌,她父親已經不是蘇江太守了?她也不再是林家的長孫媳,那她還有什么!破敗的名聲?不,不……外面把她傳的那么難聽,她不能離開林家,她也更不敢回到蘇江府,她怕以往都是對嫂嫂頤指氣使的她,回去了被人嘲笑。
謝純冉不要離開林家,她不走,她出去了那些惡心的目光只會越來越放肆,絕對不行——
林二少爺、二少夫人,林三少爺帶著人已經到了門外,過來‘送’大哥大嫂一程。
謝純冉看到他們,下意識想動手,但看著懸殊的人手,生生忍下了沖動。
林河題、大丫鬟和小廝已經收拾了東西出來。
謝純冉往后退,她不能出去……
林三少爺將小廝攔下:“這是林家的人大哥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