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不渭才發現,他有些年沒有踏足大哥的院子了,他記得,大哥有個妾室:“裴……裴六娘是不是?還跟著你們大爺吧?”
奶娘不愿意提那個晦氣的東西:“回王爺,她沒那福氣,現今伺候大頭了。”
嚴不渭口里的茶險些沒噴出來。
奶娘臉色尷尬的看著王爺驚訝的樣子,更加覺得丟人,雖然王妃娘娘和裴六娘是親姐妹,但誰不知道這兩姐妹不對眼,當年就是裴六娘搶了王妃娘娘的未婚夫,如果不是裴六娘,他們大公子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裴六娘就是一個晦氣的東西:“主要也是……大公子忙不在府上的時候多,裴姨娘身邊離不得人,大公子就賞給下面的人了。”
嚴不渭擦擦嘴角,這樣啊,難怪他娘后來都沒有過問過大哥這房妾室,原來早賞給了別人:“我大哥現在身邊是誰在伺候?”
“老奴。”
“我說貼身伺候。”
奶娘瞬間懂了,但不解王爺怎么突然問這個:“回王爺,大公子現在身邊沒有人,年前國公夫人提了提,想讓身邊的丫頭過來大公子這里伺候,大公子沒有答應,所以現在就奴婢和大頭在院子里伺候著。”
嚴不予換了衣服出來,他的衣服跟以前做鎮國公世子時候大相徑庭,也沒有世家子弟的錦緞,他身上的衣服就和院子里的蔬菜地一樣,尋常又簡單,與客廳里的擺設完全融為一體,完全看不出這里是鎮國公府舉足輕重的一個院子:“你找我。”
嚴不予坐下來,姿勢很隨意,新置辦的舊椅子,伸腿就能夠到地,也無需擺什么譜。
嚴不渭揮手讓伺候的人出去,覺得有些話還是要跟大哥說一下,免得大哥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嚴不予看不渭一眼,但并不覺得今天自己做了什么,又收回目光。
“哥回來的時候遇到裴尚書了?”
嚴不予給自己倒茶的手頓了一下,茶還是倒了出來:“碰巧遇到了而已。”
“行了行了,院子那么大,門那么多,怎么就那么巧了,就是巧了稍微慢行兩步也就錯過了,多寸才能遇到,哥,你是不是后悔了,你——”
“我——”
嚴不渭根本沒給他‘狡辯’的時間:“你后悔了很正常,你看看咱們裴尚書再看看你后院那個送了人的……我把她倆放在一起說,都為尚書大人覺得晦氣,但你也注意一下,繞著她走,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覺得你多礙眼,如果不是我,她都多余看大哥你一眼——”om
嚴不予直接開口:“你就是說這個?如果沒其他的事,你可以走了!”
“有,有,有其他事,就是,你可以偶遇尚書,但是你可千萬別跟她說什么不該說的,做不該做的,要不然顯得咱們嚴家的男人都沒臉沒皮,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扭轉回咱們嚴家男人的臉的,我——大哥,你拉我干嘛,我還沒有說完,大哥——”
嚴不予毫不客氣的往外拽他。
嚴不渭還沒有說完呢:“哥,你也趕緊讓娘給你找一個知冷知熱的吧,總想過去的事不好,容易念念不忘,尤其她又那么好,何況萬一哪天讓她知道了,惡心吐了——喂!喂!你關門干什么我還沒說完呢!大哥!大哥!開門啊!大哥——”
嚴不予別上門栓,一句廢話也不想聽他說。
“喂!大哥!大哥!我說的話你是不是不高興了?你別想不開,我說的都是事實,事實是有點不好看,但你也要想開啊!大哥,想開啊!”嚴不予看著緊閉的門,嘆口氣,再多的寬慰的話就說不出來了,總不能讓他昧著良心說五娘壞話吧,可他也找不出五娘不好的地方。
所以,自己想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