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坐在了宋岐腳上,還在仰著頭看著他。
宋岐沒動。
嚴清也沒動,下意識向他胸口看去。
“抓著一根羽毛做什么?”
“哦。”嚴清靠著太子哥哥的腿坐好:“大鳳跑了。”
大鳳是一只斗雞,這片山頭的霸主,有眾多徒子徒孫。
宋岐不費吹灰之力的撐著她,低著頭看著腳面上的小郡主:“所以你就對著它尾巴上的羽毛發呆?”
“抓不著嘛……”
宋岐嘆口氣挽起衣袖。
嚴清沒有看到鐵砂袋,他束在了最里面。
嚴清腦海里不禁想起母親的話,‘太子自律’‘心有蒼生’‘他付出的遠不是你們表面上看的那么一些’。
嚴清以前對這些話只是聽聽,但現在似乎有了更多的理解,他都超過二殿下那么多了,水澤國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卻還沒有放松練體。
看什么:“要幫忙?”
“……嗯。”
“還不從我腳上起來。”
嚴清趕緊讓開。
宋岐走過竹林行到山路,腳踩在錯亂的枯枝上,卻沒有一點聲響,他身法輕盈,行動隨意,站在大鳳身后時,大鳳還昂著脖子唯我獨尊的站在石頭上咯咯咯的叫。
宋岐伸手,大鳳理所當然的已經在他手里。
嚴清驚嘆的無腦鼓掌,眼底的星星好像要溢出來:“好厲害,好厲害,它都不反抗的。”
冬平想說那是大鳳沒有反抗的機會。
宋岐幫她把大鳳裝到籠子里,謹防它跑出來啄到她。
嚴清驚嘆的看著溫順的大鳳,頭上的流蘇垂下來落在她臉龐。
宋岐將籠子關好,轉身伸出手認真的將她兩旁的流蘇繞在她的發簪上。
嚴清轉頭,正好對上他胸膛,便怔怔的停在原處。
宋岐做的十分細致,修長干凈的手指如溫潤的美玉,擔心流蘇落下來,還取了她頭上的發繩重新固定:“大鳳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待會進鳳園的時候,還是要把發飾都摘下來知道嗎?”
“……嗯。”嚴清突然想摸一摸。
“去玩吧,我還有點公務要處理,不陪你過去了。”
“嗯。”嚴清提著大鳳走出去幾步,又忍不住跑回來:“太子哥哥,你胳膊上的鐵砂袋沉嗎?”
宋岐看著她,因為鐵砂是貼身綁的,貼身。
嚴清被看的臉有一點點發燙,似乎,也意識到她問了一個不該被提起的問題,但……她還能堅持。
“習慣了,不沉。”宋岐的聲音透著一絲克制。
“哦……”不沉啊:“太子哥哥忙吧,清兒和大鳳告退。”奇快妏敩
“嗯。”
……
半夜,嚴清突然醒來,溫馨的床帳內,她又下意識閉上眼睛,繼續睡,可隨即悲催的發現,她醒了,腦子異常清醒,根本續不上剛剛荒誕的夢,夢里她沒有轉身而出,而是走過去……她的手剛剛摸上太子哥哥的手臂,腦子還沒有告訴她是什么感覺,她醒了!
她為什么醒!怎么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