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叔立即上前,“蕭老夫人,如果無事,還請離開。畢竟我與公子也是男子,你這樣待在我們單身男子家中,會被村里人說你作風不好。你被人誣蔑我們不管,我和公子可受不得這罪名!”
“你!”蕭何氏氣得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
“誰看得上你,一個跑腿子下人。哼!”她氣哼哼地轉身。
禮叔去關大門,“蕭老夫人看不上,最好離我們院房遠一點,我也同樣不想與你有瓜葛。”
宋寧軒已經坐回樹下,執起酒杯,“禮叔何必和一個婦人斤斤計較,平白辜負了這一桌的美味佳肴。”
禮叔也坐回酒桌,看著沒動多少的黑魚,惋惜道:“好好的一頓飯,都給攪合了,林姑娘都沒吃多少,一會我給她端些去。”
宋寧軒輕啜了一口酒,“她也是倒霉,說了這么一門親事。”
如今她那家,還真是……
一口酒飲盡,想了想還是不放心,起身去了臥房。
林恬兒回到自己家中,就見小黑兩只小小的爪子正按著一根寸長的細蘿卜啃,她發現不對,沖上去搶過來。
“天啊,這么好成份的人參,你哪來的?”
葡萄不滿,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林恬兒手中的半截人參,似在控訴她這個主人霸道。
“唉呀,我沒有要搶你東西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這么好的人參你是怎么弄到了。”
葡萄“嗷嗚嗷嗚”地叫,好不可憐。
林恬兒也聽不懂,只好將人參還給它,撫摸著它腦袋上的絨毛。
“原來你喜歡吃藥草。”
她倒是識得藥材,一時間卻弄不來給葡萄,看來小家伙只能靠自己了。
她蹲在邊上,守著葡萄吃完。
“我真不是一個好主人,還要你幫我解燃眉之急。不過你放心,等姐姐以后有錢了,你想吃什么,姐姐都給你弄來,好不好?”
小家伙吃完打了一個夸張的哈欠。
跳進她懷里,在衣襟里拱拱睡熟了。
林恬兒一屁股坐在柴草堆上,看著家徒四壁的房子,給自己打氣。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林恬兒一身本事,還怕賺不來白玉為堂金作馬嗎?”
她嘴里念叨著,人一歪,在疲累加酒意之下睡熟過去。
宋寧軒想到林恬兒現在的困境,從家中找出一張厚席墊和一床舊被,準備出門給林恬兒送去。
禮叔見了不解,“公子,家中不是還閑置一套被褥,你怎么拿這床?”
“她那性子不肯占人半點便宜,欠下的,也要想辦法償還。現在她一無所有,一下子給她太多,怕她心中有負累。這些不值錢的東西她不用想著歸還。”
禮叔擦了手,一連應是,“公子想得周到。”
他見公子這就要出門,連忙進了灶房撥了一半菜端著,跟了上去。
二人才出門,就看到一高大身影進了林恬兒的院落。宋寧軒停住步子,沒有立刻過去。
蕭苛下山歸家,見母親胸口疼的毛病又犯了,不用問也知道是林恬兒惹出來的,撂下山貨,氣洶洶就過來了。
看到她的院連個門也沒有,就一路來到正房,發現屋里屋外也沒個能住人的地。
他找到灶房,就看到一團黑影蜷縮在墻角稻草堆上,于是吹亮手中的火折子走了進去。
“這就睡了?醒醒!”他伸腳,踢了兩下林恬兒的腿。
林恬兒本就睡得不熟,被他這么一踹就醒了。看到是蕭苛,她半點驚訝都沒有,坐起身子。
“一家子都有病,你們一天不找我麻煩,就覺得生活沒意義是嗎?”
蕭苛看著她那副隨遇而安的蠢樣子,不屑地冷哼一聲,“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只要你日后好生孝順父母,我蕭苛有的,都不會辜負你。隨我回去吧!”
林恬兒抄起身旁防狼棒,就往稻草堆上拍,“哎呀,有人這是沒睡,就開始做夢了!一天到晚那么多廢話,有完沒完,聽都聽膩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