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臉色也不大好,“有一個小娘子在告大小姐行兇打人,府衙門前的確躺著兩個人事不醒的莊稼人,還有五六個身上有傷的佃戶。”
古縣令哪怕不信月蘭會干傷人的事,卻還是叫人去尋。
“叫大小姐來前堂一趟,我要問問是怎么回事?”
衙差去得快回得也快,一進正堂就道:“管家說,大小姐兩個時辰前出門了,走之前帶了十個護院,到現在還沒回來。”
古縣令一聽就急了,帶著人出去的,那外面所告之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逆女,真是嬌慣得越發不成樣子了。”
他指著外面,吩咐道:“叫敲鼓人退下,就說本官不在衙門!”
這樣的丑聞一旦審理,女兒的名聲盡毀不說,他也會落個教女無方,不配為地方父母官的說辭。
林恬兒還在鳴冤,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她神色一凜,抬眸一看竟然是宋寧軒。
“你怎么來了?”
“我遲遲不見你回來,便出城去尋,城外發生的事我都曉得了,聽說你在府衙門前,便趕了過來。”
他衣袍凌亂,發冠略有傾斜,家里那匹棗紅大馬此刻就栓在門前,口中不住地噴著粗氣。
她心下感動,忍不住鼻子一酸,“你都知道了?”
“你此舉是好的,逼得古月蘭再不敢欺負百姓,可你這樣做無法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佃戶們也拿不到賠償,古縣令是不會出來接你的狀紙的。”
恰在此時,衙差來轟人,“散了散了吧,縣老爺今天不在府上。”
宋寧軒說的都中了,她都給縣令留情面了,他竟然裝傻不出來。
她還要敲,宋寧軒卻是拉著她的手,直接進了公堂。
“你做什么?”衙差伸手要攔。
宋寧軒直接拿出一塊牌子,那人一看,竟然是四品大員趙守備的令牌,再不敢阻攔,只能放任他們進去。
二人一進正堂,果然見古縣令就在案桌后,林恬兒冷笑一聲,不疾不徐地拿出訴狀。
“民女狀告古小姐縱奴毆打百姓,還請大人受理。如果縣令大人不接,民女就去府衙告,如果府衙包庇,民女就去京城告!”
古縣令一見,他們竟然沖進正堂來了,就要呵斥下屬是怎么辦差的,那衙差忙跑上前在他身邊耳語幾句,古縣令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精彩萬分。
他看了看宋寧軒,只見此人氣質氣宇軒昂,相貌風華絕代,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人家能培養出來的貴公子。
他誤會宋寧軒是趙守備的獨子,陪著一張笑臉,對下人呵斥。
“混賬,有人擊鼓也不置喙本官。”
只是在他接過狀紙時,給下人使了一個眼色,衙門的大門被緩緩關上,外面圍觀的百姓全部被隔絕在外。
大門一關,古縣令忙下來攙扶林恬兒起身,“不是本官要護著小女,告狀要有證據,如今小女不在府上,不能對峙,本官也不能秉公決斷啊!”
林恬兒不知道宋寧軒手中的令牌是什么,但她知道這個姓古的怕那塊令牌,于是有恃無恐地給古縣令拂了一個四不像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