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軒見她額頭上再一次生出細密的汗珠,心疼她醫人辛苦。
便從袖中掏出帕子,替她輕輕擦拭。
林恬兒以為他有重要的事要說,沒想到是為自己擦汗。
林恬兒接過帕子自己胡亂地擦了一把,“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寧軒,你要與我說什么?”
宋寧軒也不耽擱,“剛你也看到了,楊二家的很在乎她的丈夫,如果叫她家去,應該也不放心。既然楊家老大的病情已無大礙,就讓他與楊二家的換換,讓妻子留下照顧,應該更方便一些。”
林恬兒點頭,“是我考慮不周了,那就依你說的辦。”
宋寧軒心情一下子就痛快了,剛剛楊阿二看林恬兒的眼神讓他很是不爽。
林恬兒不知道宋寧軒在吃飛醋,如果曉得他心中所想,怕是要笑他小肚雞腸了。
蕭家村。
蕭苛身上背著弓,牽著他的赤風才從山上下來。
三日時間,終于讓他獵到一頭駝鹿。
這是他準備送林恬兒的回禮,手上還拎著一筐白杏,也是這次進山采回來的。
他興沖沖地來到宋家,卻看到父親帶著陌生人從宋家大宅中出來。
“爹,你怎么在這?”
蕭老爺子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一眼他馬上的獵物,心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傻孩子,怕是還沒放下那丫頭。
“宋秀才一家般走了,他將這宅院掛了出去,我陪著牙行的人看看。”
蕭苛這才發現,他父親的手里拿著的竟然是封條。
“義妹搬走了?”
沉重的失落感瞬間占滿心頭,義妹搬走竟然沒有與他置喙一聲。
他站在原地干笑兩聲,他這個義兄還真只是個名義上的擺設。
蕭老漢見兒子這樣,拍了拍他的背,“不怪那丫頭,應該是蕭老虎和他妹妹鬧事,宋秀為了擺脫他們才突然搬走的。”
蕭苛聽了,眼前又是一亮,“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問清楚緣由后,心中郁結豁然開朗。
他牽了馬陪著父親回家,“這次進山給爹打了一對黑兔,回頭叫娘用那皮子給您做頂帽子。”
才進院子將馬栓上,他又準備出去。
蕭老漢問他,“才到家又做什么去?”
“我去蕭山家問問,義妹晚上會不會去鎮上,我把駝鹿給她送去。”
古月蘭撩了門簾子出來,用一雙陰騭的眸子盯著蕭苛,可說出的話又變成往日的溫溫柔柔。
“蕭郎,月蘭來了,你都不陪陪嗎?”
蕭苛看到她來了,也只是意外了一下,沒有半點欣喜。
“你先坐坐,我去一趟蕭山家就回來。”
“蕭郎是為了打探林恬兒的事情吧,不如你回來坐下,我慢慢告訴你!”
她裊裊娉娉地坐在藤椅上,拍了拍身邊的凳子。
蕭苛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這是鬧哪一出。
“我去去就回。”蕭苛沒理她這個茬,轉身就走。
古月蘭氣得站起身子追了上來,她想大罵蕭苛,是不是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想到父親的警告,她將心中的氣焰收了收,決定在家等著,卻沒想到她的賢惠并沒有得到蕭苛的在乎。
這人一回來,就魂不守舍地看著桌上的刻漏,對古月蘭半點關心也無。
申時未到,他就牽了馬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