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九悟氣喘吁吁地追上來,氣還沒倒均就指著閻夢菲怒懟,“你嘲諷誰呢?誰說我師父是外請來的廚子,你知道我師父多厲害嗎?”
林恬兒沒想到這小子觀念轉變后還挺護犢子,伸手制止他惹事,從容地從袖中取出一張請柬。
明晃晃的請柬晃得眾人眼睛生疼。
“閻小姐誤會了,我受趙大人親筆邀請,是前來參加家宴的。”
閻夢菲根本不信,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請帖,嘴里同時譏諷道,“什么時候起,阿貓阿狗也能參加權貴之間的宴請了。”
她看完請帖,往府門前小廝手里一塞,捏著帕子掩唇輕笑,“難怪帶一份食盒就來了,原來你真當這是普通的家宴啊!趙太守的壽辰你都不知道?”
她命人將帶來的禮品放在登記臺上,回頭睨了林恬兒一眼,“唉,還真是不自量力。”
府門前負責記禮簿的下人似是刻意討好閻夢菲一樣,將她的賀禮唱得聲音極大。
“侍郎府閻小姐送百年人參一顆!”
趙天佑聽到唱禮出來相迎,看到閻夢菲進府立即一改平日飛揚跋扈,狗腿地上前。
“夢菲小姐能來就已經讓趙府蓬蓽生輝了,怎么還帶這么貴重的禮物!”
閻夢菲站在大門口向林恬兒睨了一眼,眼神當中全是得意之色。
“聽說伯父身子不好,我也只是盡一點點心意。”
閻夢菲長像清秀,從小在京都長大,身上皆是京都貴女大家做派,趙天佑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在她身上來來回回地打著主意。
“閻小姐可真是有心了,家父身體……”他話說到一半,看到了走近的林恬兒。
原本圍著閻夢菲的他忽然折返了身子,來到大門前,和林恬兒打招呼,“林大夫,真是好久不見啊!”
趙天佑是臨水有名的紈绔,平日拈花惹草最是愛美色,要說閻夢菲是那高嶺之花,林恬兒就是那瑤池牡丹,二人單看都美,放到一起清麗又哪能與美艷爭輝!
剛才對閻夢菲的熱情立即轉移到林恬兒身上,他聲音里帶著三分調戲七分討好的意味。
“上次一別可讓我好找,今日能第一時間再見林大夫風華,也不枉我在這站了一個上午。”
他瞥了一眼喜鵲手里的吃食,神色僵了僵。
禮薄官提筆要記錄,被他叱責一聲,“林大夫是父親的半個救命恩人,她能來就是給我趙天估面子,不用賀禮。”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傻眼了,這個窮鄉野丫頭,居然是趙太守的救命恩人??
一旁的閻夢菲被冷落,臉色都難看了起來,她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壓她一頭。
如果是京都高門女子,她還能忍。
可如今被一個鄉巴佬一而再,再而三地比試下去,這叫她怎么忍!
“趙公子這就不對了,客人帶著禮物登門乃是作客之道,禮數上的事情怎么能免了,你這不是讓世人說林姑娘不懂規矩嗎!”
她走上前當著眾人面,故意點指喜鵲手上的食盒,“又不是空著手來的,快把禮物呈上吧!”
九悟還從來沒有如此丟臉過,他轉身想走,又怕這樣離去就再也沒機會學針灸之術了。
他硬著頭皮道:“著什么急,這食盒只是我師父送給太守的一點心意,賀禮另有其他。”
林恬兒瞥了一眼臉都漲紅的臭小子,不禁勾唇,算他還有一點良心,在這里知道向著誰說話,懂得和誰關系近。
只是他臉紅成這樣,不是告訴所有人他這是底氣不足嗎!
真是笨。
閻夢菲一眼就看出來九悟在撒謊,她笑意盈盈地催促,“既然另有禮物就趕快拿出來吧,咱們到里面敘舊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