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軒握住林恬兒的小手,將她拉至自己身后,庇護之意明顯,語氣溫柔道。
“事后再和恬兒解釋。”
他看向閻洪風時,重重一哼。
“閻大人如今官運亨通,還能記得我這個故人真是不容易!”
閻洪風再無之前倨傲之態,畢恭畢敬的直接跪了下去,“鄙人就算官階升得再高,也不會忘記世子恩情,如果沒有世子相助,又哪有閻某人今日。”
宋寧軒輕輕睨著他,神色當中冷漠疏遠,沒有半點看到舊部的歡喜。
“哦,原來閻大人還記得當年之事。我以為你在官場上混得如魚得水后,早已經被那不堪的污濁之氣腐蝕得只有忘恩負義了!”
閻洪風額頭上冷汗涔涔,“下官不敢!”
“不敢?閻大人,剛剛吾妻為你診治讓你免于頭痛之苦,你緩轉過來就羞辱她去府衙前掃街,你這不是忘恩負義又是什么?”
閻洪風恍然地看著林恬兒,不可思議的道,“世子說她是你妻子?”
宋寧軒冷哼,“我聽聞你日日受頭疾折磨,這次安排恬兒前來赴宴,倒是我多此一句,讓她平白受辱。當真是一雙眼睛都被世俗糊了。”
“世子一直念著我?”
閻洪風大為感動,又暗暗懊悔,如今思量自己方才的行為,可不就是忘恩負義嗎?
一時間更加愧疚了。
世子幫他平步青云,還讓他夫人來給他治病,他卻要人去掃街……
宋寧軒沉默不語,只攥緊了林恬兒的手,眼底的心疼明顯。
趙志忠開口解釋道,“閻大人此次來益州巡查兵務,出行一直都有官員相陪。主子他不愿暴露身份,便借我壽宴安排為你診病。這事也怪我,沒有事先向你說明清楚。”
“這不怪你,都是我的錯,我只是將事情想錯了,錯怪了主子與宋大夫一片好意。”閻洪風忙認錯。
林恬兒翻了個白眼,真沒看出來,這么個見風使舵的人竟然是寧軒的舊故。而他們嘴里的世子又是怎么回事?
她沒心情去管一個老匹夫是否誠心道歉,一顆心都放在了宋寧軒的真實身份上。
宋寧軒本不想見閻洪風,畢竟他離開三載,人心難測。如今身體雖然恢復,可面對昔日暗害他之人卻還無力抗衡,他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還需要一個讓那人不敢輕舉妄動的身份。
“你不需要向我賠禮道歉,你該向我的夫人道歉。至于她是否原諒你,還有是否愿為你繼續診治,都是她自由。”
閻洪風臉色當即難看起來,叫他向一個丫頭賠禮道歉,還是一個出身低賤的丫頭,他做不出來。
“世子身份高貴,怎么可以娶鄉下女為妻子,國公爺也不會承認這份婚姻的,世子三思。”
宋寧軒失笑,笑意隨著他的話逐漸消失。
他沉眸盯著閻洪風,緩緩開口,“敢問閻大人,何為高貴,何為低賤?國以民為主,說到底閻大人的官職職責也是為民做事,不然要你何用!再問閻大人一句,你生來就高貴嗎?”
閻洪風被宋寧軒一字一句問的啞口無聲,他沒法反駁,他的官職確實是為民而設,他生來……
要不是世子,他現在也是一個他口中的不高貴之人。
宋寧軒話已盡,他早料到人心會變,不愿多停留,起身拉住林恬兒的手,“恬兒,我們回去。”
林恬兒有一肚子話要問,但她乖巧地點頭,最后對閻洪道:“閻大人是聰明人,你不會想讓閻小姐尚未出閣就沒了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