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昔年他常去老師家蹭飯,與師妹倚綺羅接觸多了之后,他便生了情愫。后來師妹嫁人,在她出嫁那日畫下了這幅小像,并將這份情愫從此放在了心底。
等他終于做到京官,可以再次拜見昔日恩師,他老人家已經故去,師妹的公公老武安侯同年因為卷入一場官司獲罪,全家一并入了大牢。
武安侯平反后他去拜會過師妹,發現師妹整個人再沒了當年的靈氣,為人消瘦不說,人也變得病怏怏的。
因為他是老學政的弟子,倚夫人身邊的婆子還記得他,便向他透露過倚夫人的病都是因為思念小女兒情切,才會身體一日病過一日。
他只以為那個孩子在武安侯一家獲罪時病死了,沒有多打聽,如今看到林恬兒,又讓他想起了當年的倚師妹。
“她們長得真的是太像了。”
如果不是今日林恬兒的善心與當年的師妹一般無二,他也想不到那么多,如今聯想起來,武安候一府也姓林,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牽連?
驛館的差爺連夜將信送到林恬兒手中。
林恬兒想不明白閻大人為何會單獨給她送信,因為太過詫異,所以收到信的那一刻她當著差爺的面便將信打開了。
信封里沒有任何的只片語,只有一張描繪得極其用心的小像。
宋寧軒見了不解地皺了皺眉。
“這畫應該有許多年了。”
林恬兒看了一眼,畫上的女子和她很像,但仔細看又能看出不是一個人,如此她就更不懂了。
“我想問一下差爺大哥,閻大人可還說了什么?”
差人將閻大人的話復述了一遍,“大人說,這是武安侯林夫人年輕時的畫像,至于為什么送給您,小的也不清楚。”
宋寧軒給了差人一塊碎銀子將其打發后,便擁著林恬兒向回走。
林恬兒看著那畫出神,不禁疑惑發問:“寧軒,你比我聰明,你可能猜出閻大人是何意?”
宋寧軒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但他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武安侯林夫人曾經是閻大人的師妹,為何送這么一張畫像給你,我也說不準,但我想他可能懷疑你與這畫中女子有牽扯。”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你不是有一塊玉牌嗎,拿出來給我看看。”
那塊玉牌林恬兒一直戴在脖子里,當即取下來交給宋寧軒。
二人說話間走進了書房,借著太陽能燈明亮的光線,宋寧軒發現那玉佩的頂端打孔上方雕刻著一個小小的凸起瑞獸頭,而這個標志他曾經在武安侯府府兵腰牌上見過。
雖不太確定,卻有了八分的把握。
他心下一喜,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恬兒就有親人了,這是她最在乎的。如果再多一份私心的話,就是他與恬兒的將來。
雖然他不看重門第,但他的家人定會以恬兒的門第來說事,他不希望恬兒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如果他能為恬兒尋到親人,這個閻洪風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想到此,他抓起林恬兒的手放在唇邊輾轉親了又親。
“恬兒。”
林恬兒疑惑,宋寧軒莫名其妙的心情愉悅來得太過古怪,她能感覺到這人眼角眉梢都透著喜色,就像是有什么好事落到了他頭上一般。
“寧軒,你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