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公公準備走,今日他當職,出來久了會引起皇上的懷疑。
走了幾步似又想到了什么,他回頭道,“爺,小的在后面見你與候公公在說話,此人不可信,蘇公公前些日子才查出他是太后的人。”
宋寧軒被迎面棒擊,他怎么可以犯這樣大的錯,竟是將奏折遞交給了仇人之手,楊家人怕是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將罪證銷毀。
宋寧軒一路返回衙門,周身的冷氣都快如實質一般外溢了。
朱憲見他提前回來,神色當中與平常不對,也是擔憂道,“可是嫂子那邊出事了?”
宋寧軒闊步來到桌案后,他神色不住變換,隨后對朱憲道,“現在就帶人去國舅府,我要先斬后奏。”
朱憲按住他拿出的令牌,神色當中帶著緊張,“寧軒,你要想好了,那是一品國舅,內務府總管,咱們總章衙門雖有權限,可你動了他不怕嫂子在宮里有危險?”
宋寧軒果斷道,“折子被太后的人拿去了,此時再不動手,證據怕是會被銷毀。”
他拿出令牌,喚了一聲,“賀之,你立功的時機到了,現在我就命你帶人立即查抄國舅府。”
賀之此人向來有野心,見宋寧軒讓他帶人抄家不喜反憂,不敢上前接令牌。
“沒有圣旨,咱們貿然行動怕是要降罪了。”
宋寧軒將令牌丟到他懷里,“怕什么,令是我下的,有罪也是我來扛著。”
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賀之,“你不是一直想頂替我的職務嗎,你的表現機會到了,只要查到國舅爺的貪贓罪證,我的位置就是你的。”
朱憲明白,楊家勢大,皇帝早想辦了楊家,這一次先斬后奏雖然會受罰,多是功大于過,不會有事。
但是這樣做還是太危險了,一把攔住賀之,“寧軒,你這樣做就算不考慮后果,嫂子的安危你也不顧了?”
寧軒怎么可能不管恬兒的安危,就是因為太擔心,才要棋走險招,以險制勝。
三日,恬兒只能給自己爭取三日的時間,而皇帝這一次稱病,極有可能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等著皇帝的旨意一切都晚了,到那時救恬兒就只能硬闖皇宮了,豈不是更險。
他看著愣怔的賀之呵斥,“還不去,是要等著我親自動手嗎?”
賀之接過令牌,看了一眼宋寧軒坐的位置,眼底深處藏著欲望,既然讓他去抄家,有罪主事擔著,有功他呈,為何不去!
“屬下定將此差辦得漂亮。”
賀之欽點一百三十五人直奔京都國舅府邸,他們總章衙門辦差可不用出具圣旨,從前便有出示令牌便將大臣家抄的先例。
只是那幾次都是皇帝授意。
而這一次——他嘴里帶著渴望的笑。
“宋寧軒,是你自己好日不想過,將機會送到我手上,那就別怪我了。”
……
楊國舅府衙的大門都比常人家高出數階,門房侍衛個個狗眼看人低,饒是看到總章衙門的人到了府門前,也沒有絲毫緊張。
“國舅府前不得外人隨意停留。”
賀之拿出令牌,“總章衙門奉令辦差,無關人等退后,違令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