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和三房的人聽到她是從疫區回來的,神色都不太好。
林世泰則在那里不住地懊惱。
“大侄女,你說你有這么大的把握,怎么不叫著三叔一同去,這樣大的功勞都讓九翼那個老匹夫給搶了,這可是大功。”
林恬兒有些無奈道,“意外之事,我也沒想到去一趟九善堂會遇到疫情,倒是三叔,您在太醫院任職,沒有聽說疫情一事嗎?”
林世泰自然知道,只是派人前去時他以身子不適給躲了,現在真的是捶胸頓足啊。
“這,三叔近來甚少入宮,確實沒有得到風聲。”
徐氏不滿地冷哼,“我要說,恬兒就是心里沒有咱們,不然這一次徐院判出事,這太醫首輔的位置怎么也該再輪換回咱們侯府。”
林恬兒笑了笑沒有作聲。
林亦道對三兒媳婦這話不滿,又不好當眾叱責女眷,只道,“不管這功勞被誰承了,救下那么多人總是功勞一件。好了,這幾日你定是疲乏得很了,快回房洗洗好好睡一覺,瞧這小臉憔悴的。”
林恬兒早就從葡萄那里得知四妹和五妹害他一事,她這人可以很大度地原諒別人,但是葡萄受委屈,她不能忍。
她起身,“那祖父,恬兒這就先回去休息了,確實乏得很了。”
她走前,看了一眼房中擺放的盆栽,一手牽著葡萄離開。
走到院中,她隨手掐了一朵月季放在鼻息間輕嗅,耳中便傳來徐氏那尖酸刻薄的話語。
“要我說,這找回來的女兒就是和咱們不親,多好的飛黃騰達的機會啊,她自己不要,給她三叔不正好,平白便宜外人,虧得咱們待她那么親。”
二房邵氏卻是一臉嫌惡地揮動著面前的空氣。
“恬丫頭才從疫區回來,身上會不會帶著病氣啊?”
邵氏一提醒,徐氏當即坐不住了,“哎呀,聽說那病可兇險得狠,可別把咱們家里的人都禍害了呀,不行不行,我得回去把這身衣服都處理了,你們也趕快回去洗洗,衣服別忘記都燒掉啊!”
“砰!”
宋淵手上的茶碗應聲落地,四碎的瓷片迸裂的到處都是,茶水剛好落在徐氏的腳面,嚇得她當即叫了一聲。
“爹!”
“你還好意思叫我爹?我和你男人都是大夫出身,是不是我們出去給人看完診,在你那里都不能進門了啊!”
徐氏被罵得一愣,邵氏臉上也火辣辣的。
“爹,這不是不一樣嗎!”
“有什么不一樣的?恬兒能將疫情控制住,就說明她能治這病,你們還怕什么?自己家人都不能接受,那天底下的大夫看完病人是不是都要無家可歸了?”
林恬兒將手中的月季花隨手丟到了花圃里,有祖父在,她在這個家就有一席之地。
她牽著葡萄的手向后院而去,“葡萄,想不想親手報仇?”
葡萄眨巴著烏黑的大眼睛,如今娘親在家,他就是可以稱王稱霸的大王。
“娘親,我們要怎么報復?”
林恬兒俯身在他耳邊耳語幾句,葡萄立即露出會意的笑。
“這個太簡單了,葡萄能讓四姨姨過一個清清涼涼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