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東珩面無表情:“是的,小少爺,我現在非常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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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城中學。
白蘞星期一趕火車,星期二早上又跟紀衡解釋了一遍動能定理之后,才來學校。
“同桌,”白蘞轉著筆,她側頭看楊琳,“你可以把你的生物筆記本借我嗎?”
黑筆在她白皙修長的指尖靈活翻轉著圈。
楊琳是學習委員,她頭發又黑又長,膚色極白,蓋住大半邊臉跟脖子,每天都是清一色的校服長衣長褲,很少與人說話。
只伸手在桌洞里翻出兩本生物筆記給白蘞。
白蘞接過來,翻了翻,筆記記得很清楚干凈,她在其中一本里面看到一幅寫實畫,畫的是一個兩邊爬滿鮮花的巷子,這種寫實畫風跟紀衡、紀邵軍的很像。
似乎是有幾年了,但被人保存的很好。
白蘞伸手拿出來,還給楊琳,漆黑的眸子倒映著楊琳的臉,她認真夸贊:“很好看。”
楊琳愣了下,伸手接回來。
好半晌,白蘞聽到她輕輕“嗯”了一聲。
早上第一節課是語文。
白蘞的后桌張世澤同學來的時候,陸靈犀已經分析完一首古詩。
“報告!”張世澤跑著來到班級門口,校服外套拉鏈都沒來得及拉上。
陸靈犀站在講臺邊,她一手搭著講臺,看向張世澤,一手指著墻上的鐘,“張世澤,都高三了,還這么懶懶散散的,八點上課,你看看,你睜大眼睛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張世澤看著后面墻上掛著的時鐘,神情嚴肅:“7:70。”
陸靈犀:“……”
“噗——”
班上同學一下子笑精神了。
陸靈犀也哭笑不得,笑罵:“還不給我進來!”
張世澤摸摸鼻子悻悻回自己位置上。
他昨晚蹲點搶閆鷺的寫真,熬得太晚,今天早上起來本就晚,他看媽媽還在生他爸爸的氣,就幫他媽媽剪了會兒花枝,回過神才發現要遲到了。
一節課很快上完。
陸靈犀單獨叫了白蘞去辦公室。
“我早上看到你跟楊琳很聊的來,”陸靈犀將一盒創口貼遞給白蘞,輕聲道:“你能不能把這個給她,她左邊額頭上有個傷口。”
白蘞伸手接過來,擱手里拋了下,眉眼輕佻:“先說好,我不確定。”
她外面披著今天剛領的校服外套,頭發依舊被一根簪子盤在腦后,低垂的漂亮眉眼看起來很乖。
藍白相間的校服在她身上并不顯得臃腫。
懶散隨意。
“沒事,你試試。”陸靈犀嘆氣,想起來正事,“還有件事,我們有個針對優等生的培訓班,每天放學后到晚上八點,有江京大學附屬學校的習題。”
具體陸靈犀也不清楚,星期天校長就給她打電話問她的班里是不是有個轉學生叫白蘞,結果就這么定下來了。
總之去培訓也不是什么壞事。
“好。”白蘞將創口貼放回校服口袋。
回到座位,白蘞看著低頭寫作業的楊琳,就開口:“同桌。”
楊琳抬了下頭。
白蘞快速的撕開一個創口貼,撩了下她頭發,準確的貼上去又放下她頭發。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
楊琳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白蘞懶洋洋的想,事實證明,有時候人不能太禮貌,陸靈犀就是太禮貌了東西都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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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子生培訓班在綜合樓報告廳。
參加培訓的人只有十幾個,平均每個班不到一個人,白蘞進去的時候,大部分人都來了。
左前方以陳著為中心坐了一圈人。
右邊坐著零零散散幾個男生,張世澤的同桌寧肖也坐那兒。
白蘞走到右邊,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坐下來。
雖然她才轉來幾天,但在學校名氣很大,貼吧到處都有她的影子,一來就有人注意到了。
“是白蘞,”任晚萱左邊是陳著,后面坐著個男生,挺意外,“那個轉學生啊,靠,她成績竟然這么好嗎?”
學校關于白蘞是學霸的傳很多,因為她每天不是看書就是刷題。
但沒有誰能想到她能來這培訓班。
任晚萱正在做培訓班發的卷子,從身邊的討論中捕捉到到白蘞名字,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誰?”她發問。
“喏,”前面女生是任晚萱頭號跟班,時雨彤,她下巴一抬點了點右邊,“她啊,白蘞,那個長得挺好看的轉學生。”
任晚萱下意識的看過去,正好看到不遠處的白蘞放好書包坐下,校服外套被漫不經心的放在一邊,那雙眼睛慵懶的像一只漂亮的貓。
身邊大部分人都在低聲討論白蘞,似乎她才是焦點中心。
話題總離不開白蘞,“敢這么囂張在高三轉學,還在進學校沒幾天就進我們培訓班,靠她該不會跟著哥、寧肖一樣那么變態吧?”
這里的人都是從高一就開始一起上競賽班的湘城,互相很熟悉。
聽到自己跟寧肖的名字,陳著也抬了頭。
陳著是陳家這一代的希望,他跟陳微不一樣,從不在學校惹是生非,一心只有學習,經常跟寧肖廝殺年級第一名。
所以縱使寧肖為人陰郁不與人說話,十分孤僻,陳著也知道他的名字。
聽聞有人理綜能與寧肖比肩。
他第一次開口,“什么轉學生?”
時雨彤見陳著問了,連忙看他,半是羨慕的開口:“就白蘞啊,能來我們這她成績……”
“她那成績?”周圍人都在討論白蘞,甚至陳著都問起她,任晚萱打斷女生。
她嗤笑一聲,似笑非笑的收回目光。
其他人立馬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后面男生立馬詢問:“任同學你認識她?”
大部分人都看過來。
“期初考試的卷子,她理綜85,”任晚萱重新拿起筆,語氣幾乎是嘲諷,“至于為什么來這……”
她幾乎不用想都知道為什么——
學校怕是知道白蘞是任家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