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蘭斯正穿著復古綠的黃花長襯衫,下面是同色系的褲子,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像是一條長黃瓜。
任謙跟任晚萱跟紀衡說話,沒有理會蘭斯。
看到白蘞回來,蘭斯眼前一亮,“臥等你……”
他說到一半,又切換成英文。
任謙看到白蘞回來,也站起來,笑著道:“阿蘞回來了啊。”
“去我房間。”白蘞看了眼任謙跟任晚萱面前擺著的新杯子,倒滿了茶,但兩人都沒喝,她只對蘭斯道。
一看,就知道任家那兩人是怎么回事。
“外公,我先進去了。”白蘞跟在蘭斯后面進屋。
她的房間是以前紀慕蘭的,有書桌,還有一個小方桌,八折屏風將外面與床隔開,很有私人空間,蘭斯就坐在小方桌邊。
白蘞照例給蘭斯扎針。
然后拉開拉鏈拿出古箏。
棕黑色的琴身,整整齊齊排列著21根琴弦,琴弦在光下泛著銀光,白蘞將箏柱調到合適的位置,調好音之后。
她才輕輕按著琴弦。
聲音清脆又有穿透力。
……?
白蘞打開手機,發消息——
你這古箏多少錢?
她當然能聽出來,這音色是絕品。
姜老師:2888
白蘞算了一下價格,跟大永的物價比較——
不可能
姜老師:2.8億,打錢
白同學:。
學校的古箏確實有點粗糙,這個古箏對白蘞來說是及時雨,她按著琴弦,腦子里靈感不斷,很快在紙上寫下一行行字。
“什沫?”蘭斯頂著銀針看過來。
這字跟他學過的漢字完全不一樣,每一個字拆開來都認識,合在一起就很迷。
蘭斯很迷惑,是不是教他中文的老師留了一手。
白蘞懶得解釋這種跟外國人根本解釋不清的東西:“偏癱。”
蘭斯立馬坐正。
外面。
任謙跟任晚萱下午就來了,白蘞沒有跟紀衡說過任晚萱的事,紀衡對任晚萱還算好,這會兒還順便邀請他們二人留下來吃飯。
“我作業還沒寫完。”提到吃飯,任晚萱下意識地開口。
她有些難以理解,紀衡為什么還住在這,白蘞現在不是許家人了嗎,為什么還不帶紀衡搬出去換個好一點的房子住?
紀紹榮沒有說話。
任謙看向任晚萱,然后對紀衡笑著道,“她今天還有家教課沒上。”
說到這,任謙又詢問,“我請了北城的名師,他們曾經教過考進江京大學的人,你看要不要讓阿蘞也來跟晚萱一起學習?”
旁邊,任晚萱咬著唇看了任謙一眼。
卻沒再說什么。
紀衡一愣,這對白蘞來說確實不是什么壞事,但是……
“我會問她。”他放下繡花針,拿起旁邊的煙袋。
任謙跟任晚萱離開,穿著墨綠色襯衫的蘭斯拔了針從白蘞那出來,很激動:“吃什沫?!”
外面。
任謙回頭看了一眼,詢問任晚萱:“那個外國人你見過嗎?”
蘭斯的形象十分的不正經。
任晚萱對白蘞要跟她一起上課這件事十分排斥,“不認識,這一塊什么東西都有。”
青水街這一塊什么人都有。
若不是因為許家,她今年都不想出現在這里。
任謙也就隨口一問。
蘭斯那樣一個小老頭,沒有人會將他跟外科圣手聯系上。
他該關心的是怎么跟紀家修復關系,還好,紀衡對隔輩的任晚萱很寬容。
就是白蘞……
任謙頭疼,他有些感覺到,紀衡左右不了白蘞,那許家呢?
**
白湘君的角色歌主題明確。
作詞、作曲對白蘞來說都不難,她經歷的多,基本上都是自身發生的。
姜附離的古箏出現的也是時候,不過三天,她將曲完全寫好。
不過有一點,她用的是減字譜,沒學過現代樂理,原主腦子里也沒有關于現代樂理的知識。
她可以學現代樂理,但來不及。
星期四。
體育課。
十五班跟八班依舊一起,白蘞坐在樹蔭下,懶洋洋地看著一整頁的減字譜。
手機亮了下,是簡仲友發的消息——
你看她彈得怎么樣?
白蘞點開聽完,給他寫了評價。
忽然間她想起什么:會減字譜嗎?
簡仲友是認真學古箏的,他從八歲開始摸古箏,現在六十年了,對古箏比對他自己還熟悉,寫過古箏的很多論文專題,研究過不下百本史冊。
簡院長:?
這是對白蘞的質問。
白撿:[圖片]
白撿:能翻譯嗎?
江京音樂學院。
辦公室,簡院長拿起一邊的眼鏡戴上,然后點開白蘞給他發的圖片,是一張減字譜。
他看了眼,然后拿著自己的古箏,慢慢按著白蘞的曲調一個個按著。
把整個曲調復刻完,簡院長難以掩飾的震驚。
“院長。”有學生在外面敲門。
簡仲友才回過神,“進來。”
等學生離開后,簡仲友才忙不迭的看著整首曲子,他拿著筆,將整個減字譜改成五線譜,減字譜只是他研究的部分,改成五線譜之后,他才能將整個曲子從頭到尾串起來。
改完他才更流暢地彈奏。
整首曲子,大氣、恢弘又悲壯,簡仲友第一次聽感情如此復雜的曲目。
得到一首好曲子,對于音樂人來說簡直了。
簡院長:!!!
簡院長:你哪里來的!
他把改好的五線譜給白蘞發回去。
體育課下課,白蘞點開圖片,就看到簡院長發過來的五線譜,她看得不是很懂,但能配合減字譜一起看。
不是很懂簡院長為什么這么激動。
白撿:給朋友寫的歌
簡院長:?
簡院長:你寫的????
白撿:1
簡仲友對白蘞這么平靜的態度實在難以理解。
他平復好久,期間甚至沒想起來問白蘞為什么不用五線譜記錄。
畢竟,現在很少有人知道減字譜了。
只嚴謹地詢問:這么好的曲子,不能亂來,誰編曲?
白撿:不知道
簡院長:……
**
星期五。
張家后院。
閆鷺在練槍,欣姐站在角落里跟人打電話,“對,還要一個星期嗎……”
掛斷電話,欣姐忍不住嘆氣。
閆鷺原地轉跨,槍在她手里聽話地繞了個圈,流暢自如。
“欣姐,就你上次買的那首吧。”閆鷺收起槍,容色冷艷,后天就要進組,時間來不及了。
欣姐皺眉:“可是……”
她聽了demo,以她不專業的眼光來聽,那首詞曲都差點意思。
到時候安奇、曼希看笑話是小,閆鷺進組的角色曲差成那樣,少不了會被網暴。
閆鷺安慰著欣姐,“我也不是專業歌手,還能靠歌紅嗎?只要演好我的戲份,后面觀眾會改觀的。”
“吱呀——”
后門被人推開。
聞其咋咋呼呼地搬著一個花盆進來,熟練與二人打招呼:“閆姐,欣姐。”
他身后。
白蘞跟寧肖一人搬了一盆花。
欣姐連忙讓開,讓幾個學生將花盆放下來。
看到外面停了一輛貨車,她跟閆鷺也去搬了幾趟,一群人沒幾分鐘就搬完花盆。
張媽從前面拿著一堆可樂進來。
白蘞單手打開易拉罐的拉環,另一只手從校服口袋拿出兩張隨意疊好的紙,還有一個盤給欣姐:“這是歌,盤里demo。”
“啊?”欣姐盯著她的手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愣愣地接過來,“你全都弄完了?你還會編曲?”
白蘞閑散地喝下一口可樂,挑眉,“我只參與作詞作曲。”
“那編曲呢?”欣姐下意識的問。
至于編曲——
是簡仲友。
在平平無奇的一天,由白湘君本人作詞作曲、現代音樂金字塔尖的江京音樂學院院長簡仲友編曲,一場跨世紀的頂級合作……
誕生了!
閆鷺起飛~早早早寶子們,明天見~
ps:明天可能會把歌詞全都放到正文,歌詞大概一百七八十的字(有可能覺得太長放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