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白的臉上神色嚴肅,額頭隱隱有汗析出,隱沒在白色口罩。
機器再度“滴——”了一聲。
蘭斯跟顧院長幾人大氣都不敢喘,緊張地看著機器。
只有白蘞,依舊從容不迫地再度抽出一根針,眼神專注地落下第四針。
頂層其他人已經散去,只留下高姝跟姜西玨還有明東珩幾人。
“阿蘞……她還學過中醫嗎?”高姝沒想到下針的竟然是白蘞,畢竟連羅家老爺子都不敢輕易下針。
明東珩聞,沒回頭,只說了一句,“您知道懸康是白小姐的吧?”
“我知道。”這些陳局都說過。
“里面的近視針法現在應該全民皆知了,”明東珩這才看了高姝一眼,“這針法就是白小姐的傳授開的。”
這些,知道的人不多。
懸康對外的代表就是何志偉,有說服力。
高姝跟姜西玨都聽說過懸康的近視針灸,連姜西玨都心動過,還感嘆過中醫的神奇,怎么以前沒聽說過。
沒想到這……竟然來自白蘞?
**
翌日。
一條消息不脛而走。
傳量子力學泰斗馬同峰死在研究所,與此同時,暗物質研究所的最高負責人也昏迷不醒。
這兩條消息一夜之間,在全網彌漫開來。
不說江大跟研究所,連普通人都刷到。
路曉晗是媒體人,對這類消息向來十分敏感。
她跟白蘞幾人關系近,crfs暗物質研究所是誰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接到這個消息時,她連忙從303客房上爬起來,給白蘞打電話,去江大找白蘞。
江京大大小小的家族,幾乎都先后收到了這個爆炸消息。
慕家。
慕以檸剛起床,她風風火火地拿上外套,往外面走:“現在有多少人知道?消息從哪里傳出來的?”
想著,慕以檸也覺得白蘞最近幾天表現不太對。
“鋪天蓋地,有外媒趁著晚上在傳播這消息,”王助理跟上慕以檸的腳步,“不少國外研究所趁此機會想要打入我們內部,還有,您說姜家那位……”
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慕家開始重建研究所,最近一個月招到二十位教授,還有周文慶領頭。
也有了一定累積。
內部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crfs是誰的,連王助理都聽說了。
“不知道,”慕以檸拿上車鑰匙,給白蘞發過去一條微信,偏頭詢問:“邵軍呢?”
“在佛堂跟老爺子說話,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王助理知道紀邵軍跟白蘞一樣,都不怎么愛刷新聞。
慕以檸上車,“等他出來再告訴他。”
她低頭看手機,手機上白蘞還沒回她消息,但隱隱有感覺,江京這天是要變了。
**
早上七點。
姜家隔壁街道的私人醫院,頂層。
白蘞昨晚沒有離開。
她施完針,身體也虛弱,就住在隔壁。
顧院長跟蘭斯則去研究她那一套針法。
此時,白蘞整在樓梯口,接尤心正的電話。
樓梯口空蕩,但吸音很好,并沒有什么回聲。
手機那頭,尤心正聲音很輕,“小師妹,老師的事還是沒瞞住,院里決定三天后,給老師開追悼會。”
追悼會。
白蘞將手機擱在耳邊,她靠著墻,眼睛微閉。
一夜沒怎么睡,她聲音顯得干澀,“好。”
“情況應該會比較亂,”尤心正深吸一口氣,“到時候你要以老師的關門弟子出席,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老師把畢生的心血都交給你,這擔子很重……”
“到時候,也不會太好過,研究院異心的人多,”尤心正想想白蘞也不過二十歲,“你放心,我跟師弟都會幫你。”
白蘞年輕,壓力太大了。
馬院士走得太匆忙,什么都沒來得及交代沒有打點。
“原本應該還有一位來幫你鎮鎮場面,他也算是老師的忘年交,但是……”尤心正說到這里,沒有再說下去,掩下擔憂,“晚點你來江大,我跟你詳說。”
馬院士追悼會,研究院,白蘞要怎么扛住?
“我知道了。”白蘞抬眸,看向走廊。
她掛斷電話,站在樓梯口半晌,重新往病房走。
病房內,窗簾未拉開。
陽光透過一點縫隙,落在房間白色的瓷磚上。
護工照例來記錄姜附離的身體體征狀況,記錄完一切,走到窗簾邊,將窗簾拉開。
旁邊,儀器依舊規律的發出聲響。
陽光瞬間洋洋灑灑鋪滿了整個房間,落在雪白的床單上。
病床上的人眼睛閉著,面色冷白,看不見半點兒血色,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落下一道陰影,似乎受到了陽光的刺激,眼睫顫了顫。
緩緩睜開。
(投票,慶祝姜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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