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這個名字，引起洛千凰的注意。

她當然記得水月，那可是她睜眼之后，第一個認識的姑娘。

蕭傾昱不給她過多思考的時間，“他死了！而且還是被老七所殺！”

洛千凰胸口一緊，目光不太確定的盯著蕭傾昱。

蕭傾昱見自己的話引起她的注意。

“老七單方面認為水月是我安插在他身邊的奸細，在那起變故發生之后，便親手結束了水月的性命。”

“像他這種乖張暴戾的男人，我不明白你為何會對你聽計從。”

洛千凰不是傻瓜，豈會聽不出蕭傾昱話中的挑撥。

她看向滿臉義憤填膺的蕭傾昱。

“或許如你所說，蕭傾塵并非是什么好人，但和他相比，你覺得你自己就很高尚么？”

“當初在你的蠱惑之下，我差點將回歸黑闕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可當我試圖去八王府找你幫忙時，卻看到你為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將一個無辜的婢女亂棍打死。”

“和小肚肌腸、殘忍暴虐的你相比，蕭傾塵還有那么一絲良知和血性。”

蕭傾昱明白她為何會對自己如此生厭。

他就奇怪，自己當初連連為她設了好幾場局

每一局，都足以讓她成為自己手中的籌碼，用來對付心機深沉的蕭傾塵。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到頭來，他竟栽在了自己的自負和狂傲之上。

蕭傾昱笑了，起初只是輕聲嗤笑。

笑到后來，他漸漸控制不住心魔繚繞，笑得越來越失控、越來越癲狂。

洛千凰被他的瘋癲的模樣嚇得心驚膽顫，她轉身就要走，卻被蕭傾昱攔住去路，他橫擋在她面前。

“我不否認之前連連設局吸引你對我的注意，有拉攏你來對付老七的想法。”

“但是，從你踏入北漠現在，我未曾做過任何傷害于你的事情，可是你呢？”

他的目光在一瞬之間變得陰森可怖起來。

“你可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處不可被觸犯的逆鱗，而你。”

他語氣陰狠的瞪向洛千凰：“卻生生將我最在意的那個人親手送進了地獄。”

洛千凰面色一白，驚惶道：“你在說誰？”

掛在蕭傾塵臉上的恨意又被滿滿的柔情所取代，他如同回憶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喃喃自語。

“從小到大，她從未用依戀的目光看過我。”

“但我卻永遠也忘不了，當那些年長于我的兄弟為了爭權奪勢而在父皇看不到的地方狠狠踐踏我的自尊時。”

“若非抱打不平的香香每次為我挺身而出，給我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

“恐怕早在很多年前，我就被那些人給活活欺負死了。”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蕭傾昱不否認自己在性格方面有著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戾氣和暴虐。

但每每想到從小與自己一起長大的陳香香，總能讓他心底最深處的那個陰暗角落灑上一層溫暖的陽光。

外人眼中的陳香香潑辣刁鉆，蠻不講理。

這些缺點到了他的眼中卻成了無人可以替代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