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凰露出委屈的神色:“你能為滔天,難道還害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
司徒智反問道:“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是沒辦法號令天下百獸,將北漠數十萬鐵騎大軍打到投降的。”
洛千凰的神色扭屈了一下,反問:“你綁著我,是擔心我會召喚動物來對付于你?”
司徒智道:“看來你對自己還有最基本的自知之明。”
洛千凰長噓了一口氣,對他說道:“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那么做。”
司徒智搖了搖頭:“你的保證對我來說不具備任何意義。”
“好吧!”
洛千凰嘆了一聲,“我不知道你和我爹之間的兄弟之情怎樣,甚至對你們的過去也一無所知。”
“我只知道,即便你曾偽裝成我爹的樣子害過我,只要你還頂著這張臉,我永遠都沒辦法做到對你恨之入骨。”
“因為,按血緣關系來說算,我該喚你一聲二叔。”
“二叔,你真的忍心,將與自己擁有血緣關系的親侄女送上斷頭臺,再將尸體送到兄長的面前,只為讓他痛不欲生?”
那聲二叔,令司徒智原本平淡無波的臉上出現了裂痕。
他瞇起雙眼,警惕地瞪向洛千凰,語帶譏諷。
“別以為用這種套近乎的手段,就能讓我放過你。”
“你爹欠我的,我必會從你的身上討回來。”
“我要讓他好好品嘗一下,萬念俱灰、墜入谷底,是個什么滋味。”
他捏住洛千凰的下巴,獰笑一聲。
“聽說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對你這個半路認回來的女兒盡到父親的責任。”
“你仔細想想,因為他的過錯,害得他虧欠的女兒命喪黃泉,他這輩子還有沒有從絕望中走出來的機會?”
洛千凰面不改色:“別說我現在還沒死,即便我死了,對親人來說只是一時的傷痛,誰又會傻傻的沉浸在悲傷之中一輩子走不出來?”
“我爹即將迎來新的孩子,弟弟或妹妹的降生,會漸漸沖淡我死亡的噩耗。”
“到那時,你今日的所作所為,說不定會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
司徒智問:“如果真是這樣,你難道不恨么?”
“恨?恨什么?”
洛千凰反問對方:“對我來說,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憑白無故撿來的。”
“你既然對我的過去有所了解,就該知道,出生之后沒見過生父,五歲那年與娘親失散。”
“一個人跌爬滾打在江州城謀生,我早就習慣了底層的命運。”
“事隔數年,我不但遇到了心愛的夫君,還在命運的安排下與失散的父母重新相認。”
“假如時光倒流到三年前,我沒有遇到當今陛下,也沒有在他的固執之下被帶進京城。”
“那么,現在屬于我的一切一切,將永遠與我失之交臂。”
“對我來說,這短暫而又美好的三年,就是上天送給我的一份大禮。”
“假如禮物終有被收回的一天,我不會強加挽留。倒是你……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