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官員笑著說道:“陸姑娘能有這樣的覺悟,倒讓臣等感到十分汗顏。”
這個中年官員是主管京城司的鄒大人,官居正二品,在朝中頗為得勢。
坐在鄒大人身邊的一個中年武將,五官生得甚是粗獷,一看就是那種在沙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粗蠻漢子。
他撫著下巴上的絡腮胡子大笑了一陣,朗聲說道:“陸姑娘是鳳太后的娘家親戚。”
“一旦她為朝廷立了功,陛下不封賞陸姑娘,鳳太后也會好好對待她的外甥女,給予你應有的福澤和恩賜。”
“陸姑娘盡管放心,屬于你的好日子,都在后頭等著呢。”
說話的這個武將名叫馮白起,因為戰功赫赫,在朝中的地位居高不下。
馮白起是個粗人,說話辦事學不來文臣那般斯文講究,表達觀點的方式也非常坦率。
話里話外,馮白起只想提醒陸清顏,只要你讓大家滿意,大家一定也會給你一個滿意。
簡單的一番寒喧之后,不想浪費時間的賀連城直切主題。
“陸姑娘,既然有陛下在這里為你做主,你可以大膽的說一說對奉陽曹家的看法。”
“他們千里迢迢追殺你到京城,有什么原因和隱情?”
陸清顏不止一次辯解她與奉陽曹家并無瓜葛,賀連城還是覺得法華寺的那起殺戮背后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面對賀連城提出的這個尖銳問題,陸清顏不禁面露為難。
“賀公子,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些人為何要置我于死地。”
“養父在世時,將我保護得密不透風。”
“很少將我帶到外面與人接觸,就怕心存不軌之徒會對利用我來針對靈犀閣。”
“如果一定要為那些殺手找一個殺我的理由,我只能懷疑,養父生前與他們發生過齟齬。”
“他們沒機會找養父報仇,只能將報復的目標落在我身上。”
軒轅爾桀與賀連城對視一眼,在權衡這番話的真實性。
馮白起說出自己的觀點:“如果陸姑娘所猜無誤,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奉陽曹家心懷不軌,可能已經生出了叛國的念頭。”
鄒大人接口說道:“應該不至于。”
“曹家已不問政事很多年,處于歸隱狀態,他們的兵力已經銳減到連十萬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叛國,無疑是自尋死路。”
馮白起哼笑一聲:“萬事不要過于,在座的諸位必須清楚一個事實。”
“當年帶領曹家走上巔峰的曹太后,是曹北辰的親姑母。”
“曹太后故去之后,曹家的門楣一落千仗。”
“曹北辰作為曹家的現任家主,是否會因為此事對朝廷生出異心。”
“咱們作為外人,誰都不敢拍胸脯保證。”
“假如曹北辰咽不下這口氣,私底下運籌帷幄,伺機造反,恐怕朝廷到時候會防不勝防。”
隨后對軒轅爾桀說道:“依臣之見,陛下不如派些暗探,前去奉陽打探情況。”
鄒大人說道:“此事無需馮將軍操心,作為京城司的主要負責人,我已經派了人馬趕去奉陽了。”
賀連城打斷二人:“兩位大人在曹家可能會叛國的話題上打轉,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真正所在。”
“曹家是否有叛國之心,與曹家為何要派人追殺陸姑娘,應該是毫不相干的兩件事。”
馮白起不悅地皺眉:“賀大人,你這話我怎么就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