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嗎?”這四個字,賀連城問得極其無情。
他打量著陸清顏:“能走能坐,能說能喊,我看陸姑娘的身體情況健康得很。”
“既然你性命無憂,你希望靈兒受到怎樣的懲罰?被送進刑部擇日處死嗎?”
陸清顏被問得無以對。
賀連城又道:“種種證據表明,給你下毒之人并不是靈兒。”
“你非要將此事賴在靈兒身上,很難不讓人懷疑你的用心。”
陸清顏慌神兒,忙不迭解釋:“賀公子,你……你誤會了。”
賀連城雙眼微瞇,語氣加重:“既然陸姑娘提到下毒一事,有一個疑問我很是不解。”
“箭毒木毒性驚人,可達到見血封喉的地步。”
“中此毒者,就算不命喪黃泉,也會被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絕不可能像陸姑娘這般恢復得如此之快。”
“我很好奇,是陸姑娘體質特殊,百毒不侵?還是另有隱情,不想告知?”
賀連城在分析事情方面不是泛泛之輩。
洛千凰臨走之前只稍稍提點了他幾句,他便揣摩出此事背后肯定藏著什么陰謀。
陸清顏沒想到他會提出這么尖銳的問題。
“賀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賀公子認為是我自己給自己下毒,想要用毒死自己的方式去栽贓郡主?”
不給賀連城反駁的機會,陸清顏急切地說道:“我瘋了吧,這么做,對我有什么好處?”
“我再怎么想不開,也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賀公子,你不能為了保護郡主,便將這盤臟水潑在我身上。”
賀連城說道:“陸姑娘不必急著解釋,事情的真相還在盤察之中。”
“是何人在背后搞鬼,早晚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思忖片刻,他接著又說:“若最后查明下毒的兇手是我妻子,作為夫君,我會代替靈兒接受一切責罰。”
“這樣,陸姑娘應該滿意了吧!”
陸清顏手足無措地說道:“賀公子于我有恩,我從未想過讓賀公子受到責罰。”
賀連城沒興趣在這個話題上與她浪費唇敵,打斷她的話。
“此次前來,還有另一件事要當面告知陸姑娘。出城尋找玄鐵一事由我一人全權負責,便不勞陸姑娘費心了。”
陸清顏神色大變:“咱們不是說好了明日清晨一同啟程?”
賀連城說道:“陸姑娘身中劇毒,身體孱弱。我怎么能勞煩姑娘隨我一同外出奔波。”
“你且留在府中安心養病,其余的事情不必憂心。”
無視陸清顏懊惱的神色,賀連城冷聲說:“我還有公務要忙,便不留在這里打擾陸姑娘休息。”
揚長而去。
留下神色哀怨的陸清顏,怒也不是、罵也不是。
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腳,獨自承受這樣的結果。
離開陸清顏的院子之后,賀連城并沒有趕去自己辦公的書房,而是踏進了他與靈兒居住的內院。
內院的偏院設了一間小佛堂,玉阮守在佛堂門口,見賀連城大步走來,玉阮屈膝行禮。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