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下屬匯報,賀連城皺眉問道:“確定是自殺而非他殺?”
下屬實是求是地說:“從表面死因來判斷,暫時沒發現他殺的跡象。不過。”
話鋒一轉,匯報之人繼續說道:“屬下在搜查劉嬤嬤的屋子時,發現她的枕頭下面的暗格處藏放了五百兩銀票。”
“五百兩不是小數目,按劉嬤嬤每月所收入的俸銀來算,不可能攢下這么多銀兩。”
“屬下猜測,劉嬤嬤在死前,可能是收受了什么人的賄賂,或是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方式得到的這筆銀錢。”
賀連城冷笑一聲:“劉嬤嬤被揪到眾人面前接受審問,躲在幕后策劃之人擔心身份暴露,怕是已經坐不住了。”
下屬問:“少主心中可有懷疑的目標?”
賀連城并未多,只淡淡說了一句:“賞劉嬤嬤一口薄棺,將她葬了吧。”
傍晚,賀連城勇氣推開了靈兒的房門。
屋內彌漫著濃濃的藥湯味,兩旁伺候的婢女見少主來了,紛紛上前行禮問安。
賀連城從婢女手中接過藥碗。
“先下去吧,我親自喂郡主服藥。”
待屋內的婢女紛紛離去,他端著藥碗來到內室。
油燈內的燭火在不斷地跳動,屋子里的光線還是昏暗得令人心情壓抑。
賀連城暫時將冒著熱氣的藥碗晾到一邊,拉開半遮的床幔。
軒轅靈兒一臉病態地躺在床上,無聲無息地與賀連城四目相對。
賀連城不忍地看著她蒼白的面龐,“靈兒,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軒轅靈兒別過視線不想理他。
早知會面臨這個結局的賀連城鍥而不舍地說道:“在后廚當差的劉嬤嬤在受審之后已經死亡,從表面證據來看,她是畏罪自殺。”
“可我相信,劉嬤嬤的死因可能另藏真相。”
“靈兒,相信我,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一定會揪出兇手,還你公道。”
軒轅靈兒冷笑著反問:“就算全天下的人死絕,我腹中的孩兒就能復活嗎?”
想起那個無緣見面的孩子,賀連城的心里也非常難受。
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刺激她,忙不迭端來藥碗,吹了吹藥汁的溫度。
“你看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這可不行。”
“快將藥喝了,養好了身體,才有力氣跟我發脾氣。”
軒轅靈兒推開他遞來的藥碗,一改往日的刁蠻和跋扈。
“賀連城,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再對你發脾氣了。”
“自出事以來我想了很久,能落得今天這個慘烈的地步,都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曾經我以為,無論我嬌縱成什么樣子,你都會無條件地包容我、寵愛我、呵護我。”
“當你像個判官一樣要將我繩之以法時我才發現,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并沒有我以為的那么無可替代。”
賀連城拼命搖頭:“不是的!靈兒,這件事,就是一個誤會。”
“無論我對你做過什么,都不是出于我的本心。”
“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你,絕沒想到最終會釀制這樣的結果。”
“我知道再多的辯解對你來說都是廢話。”
“不管從前發生了什么,咱們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