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余簡仍趴在床上不能動彈,深感自己被連累的陳美瑜迫不及待地跑來雪月宮看余簡笑話。
對陳美瑜來說,這四十板子她挨得極冤。
如果不是余簡挑頭鬧事,她不必受此大刑。
每每回想起在君前受辱,陳美瑜便恨不能將余簡這個罪魁禍首碎尸萬斷。
看到余簡慘白著一張臉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陳美瑜幸災樂禍地說:“喲,這是裝給誰看呢?”
見陳美瑜不請自來,余簡露出憤恨的目光:“滾出去!”
陳美瑜非但沒走,反而踱步進了房間。
“聽說余小姐傷勢甚重,我好心來探望一、二,你怎么能往外趕人呢。”
無視余簡犀利地瞪視,陳美瑜走到床邊,掀開她身上的薄被。
被子被掀開時,陳美瑜詫異起來:“哇!這便是傳說中的屁股開花?”
余簡的傷很重,在板子的肆虐之下,臀腿處血肉模糊,幾近露骨。
就算經過藥物處理,傷處仍舊觸目驚心。
躲閃不及的余簡被陳美瑜擅做主張的行為氣到目眥欲裂,她使盡全力搶回被子,狠狠推了陳美瑜,怒吼:“滾!”
陳美瑜眼中露出興味,語帶惡意地說:“不難看出,陛下對你是另眼相看。”
“你屁股上的傷,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愛之深、責之切,便是陛下對你感情的最佳詮釋。”
“余小姐,這份殊榮,別人可是求之不來呢。”
見陳美瑜臉上盡是嘲弄之意,余簡心中憤恨,面上卻不肯失去尊嚴:“嫉妒我,你可以直說。”
陳美瑜冷笑:“嫉妒你什么?屁股開花嗎?”
余簡嘴硬地辯駁:“只有傷勢夠重,陛下才有借口來雪月宮探望。”
“這樣的特殊待遇,你這種連陛下一個多余眼光都得不到的女人是不會得到的。”
“所以呢?”
陳美瑜戲謔地反問:“區區二十板子便險些丟掉一條命,你該不會以為陛下對你是真愛吧?”
余簡不怒反笑:“陛下愿意為我去花這樣的心思。”
“你呢,當眾挨了四十大板,可換來過陛下一句體貼的問候?”
“陳美瑜,無論從前、現在還是以后,這后宮之中,永遠不可能有你一席之地。”
“而我就不同了,我是內定的皇貴妃,假以時日,說不定皇后之位也會被我余簡取代。”
“與未來的榮耀和地位相比,區區二十板子,不算什么。”
“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陛下在為我鋪路。你那句話說得很對,愛之深、才責之切。”
“愛?”
陳美瑜同情余簡:“沒想到你眼中的愛,竟廉價到這種地步。”
“想想長樂宮的那一位,自入宮之后,做了多少違反宮規的事情。”
“別說太后親筆畫的一幅畫,就算她放火燒了皇宮,你看陛下舍不舍得動她一下?”
“陛下真正在意一個人,是不可能會對她講原則的。”
“余簡,有空照照鏡子吧,看看你可悲又可笑的樣子,有多難看。”
留下一個譏諷的笑容,陳美瑜得意離去。
未曾發現,兩束陰狠的目光,正如死神般,緊緊追隨她離去的背影。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