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幅畫，遠遠看去是一幅山水圖，慢慢走近之后，山水圖變成了美人圖，走到畫前時，美人圖又變成了花草圖。

同一幅畫呈現出三種不同的圖案，這讓沒見過大世面的洛千凰覺得頗有趣味。

軒轅爾桀見她在畫前跑過來又跑過去，笑著問：“是不是覺得這幅畫很有意思？”

洛千凰在畫前晃來晃去，驚艷道：“這幅畫好神奇，距離不同，畫面也不同，莫不是畫中暗藏了機關？”

軒轅爾桀很有耐心地為她解釋：“沒有機關，畫者應該對作畫所用的顏料頗有研究，在顏料中加入一些特殊的藥材，不同的距離和角度，可以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給觀賞之人造成視覺差，這幅畫才會出現三種圖案。”

“是畫師們常用的小把戲，但能做到這種驚艷的地步，說明這幅畫的畫者還是本事。你若喜歡這幅畫，我可以買回去給你掛著玩。”

洛千凰正要拒絕，旁邊一個男子說道：“沒想到公子年紀，竟有這般驚人的見識。”

軒轅爾桀和洛千凰齊齊朝男子望去，就見說話之人的年紀四、五十歲，五官平凡、身材圓潤，下巴上還蓄了兩道八撇胡。

軒轅爾桀傲慢又不失冷漠地沖此人頷首，嘴邊勾出一個算不上笑容的淺笑：“客氣！”

又問洛千凰：“你想要么？”

洛千凰看了看畫側標注的價錢，一萬八千兩白銀。

一萬八千兩對軒轅爾桀來說不值一提，但花這么大一筆銀子買一幅畫，她還是覺得沒有必要。

于是搖頭說道：“價格太貴，不值一買。”

這八個字，觸怒了那個中年男人，他對軒轅爾桀說道：“看公子龍姿鳳眸、氣度非凡，怎么將這么一個沒見識的婢女帶在身邊？”

未等軒轅爾桀做出反應，被當成婢女鄙視的洛千凰沒好氣地反擊道：“這位老伯，我說話實事求是，這與見識長短有何關系？”

“老伯？你在說我嗎？”

洛千凰歪頭反問：“看你面相也有四十七八，比我爹的年紀還大，叫你一聲老伯難道叫錯了？”

中年男人氣得不行：“我今年才二十八。”

洛千凰張口結舌，下意識地說道：“二十八？長得這么著急嗎？”

軒轅爾桀在一邊差點笑出聲。

被當成老伯的男人被洛千凰氣得牙根直癢，“你這個丫頭好生無禮，忘川樓這種風雅之地只有男子才有資格踏足。”

“你一介女子貿然來此，還在這里口出狂，當真是沒有家教，欠了教訓。”

洛千凰本不想與此人浪費時間，見他大呼小叫的拿男尊女卑來說事，勾起她的戰斗欲。

“我有沒有家教，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在這里指手畫腳。”

“至于這幅畫，在我看來不值一萬八千兩。”

周圍看熱鬧的賓客已經越積越多。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