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爽爽扭了扭臉蛋,繼續埋進他溫熱的胸膛。
“說話。”沈墨城不松手。
“看著阿姨的樣子,難受……”顧爽爽扯謊。
男人修長的手指一頓,自她下頜離開,那只手慢慢的覆上她一顫一顫的背脊。
沈墨城問:“太太希望姆媽好起來嗎?”
“當然呀,她是叔叔的媽媽,就是我的家人,家人健康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顧爽爽想到姆媽的病,知道安慰無力,但還是說:“叔叔,你已經很努力了,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姆媽會好起來的。”
頭頂,男人的氣息短暫消失。
顧爽爽疑惑地抬頭,撞進兩道墨黑無底的深潭。
沈墨城看著她,男人深邃的五官,連同深邃的視線,在病房較昏暗的光線下,慢慢模糊成霜白的一片。
他把顧爽爽收進懷里,無法再對視,他慢慢仰起凌厲的下頜骨,慢慢閉上眼,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時間回不到從前,改變不了當時娶她的方式。
若今時今日還是陌生人,還是不愛她,他可以毫無顧忌說出自己所求,要她一顆腎,兩億向她父親買了,交易就是交易。
這個世界殘酷的交易每天都在發生,沒有感情人情摻雜,簡單好辦。
現下他能做的,是把這場交易永遠壓封住!
任何方式,任何辦法,都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
病房門外一陣響動。
顧爽爽離開他的懷抱,走出看護室一瞧,有些懵住。
走廊站了好多人。
謹懷哥在逐個打招呼,顧爽爽認出來,三月份叔叔帶他去見的那些朋友都來了。
有男有女,穿著不凡,年紀多數在叔叔這個階段。
也有兩位年紀較大的。
謹懷哥介紹說是姆媽那邊的遠房親戚。
沈墨城出去,沒有主動和任何人打招呼,男人點了根煙,安靜站在角落里吸食著。
來的這些人都不多話,神情各個凝重。
不會兒,科室那邊張醫生和好幾個白大褂的專家來了。
還有一排的護士,逐漸這些人挨個去監察室進行驗血,一系列常規檢查,當中最重要的是hla監測。
顧爽爽和蕭雨柔兄妹打過招呼,疑惑的視線看著這些被護.士恭敬態度一位一位領走的叔叔的朋友們。
“謹懷哥,大家是在干什么?”
溫謹懷貼墻而站,垂落的目光盯著休閑鞋尖。
他說:“大家都是來做和姆媽器官匹配測試的,器官共享網絡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姆媽的時間只有兩個月,并且身體一天比一天情況要惡劣,近乎絕望了,來的都是和墨城親近的人,想著出一份力吧。雖然能匹配的希望很渺茫,但也想碰碰運氣,大千世界找不到匹配的,沒準身邊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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