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林云肚子里的蛔蟲，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如果唐辰是大端的敵人，那林云可就真的睡不著覺了。

秦淮就更加震撼了。

他作為林云的心腹，才勉強能知道一些內幕，還不是林云主動告訴他的，而是他伺侯在身邊的時侯，偶然聽到的。

唐辰瞪著老眼，將林云三人表情盡收眼底，心中終于有底了。

他輕捋胡須，含笑道：“陛下，小老沒說錯吧？”

林云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沒錯！那您老覺得如何？”

唐辰意味深長道：“如果陛下只是單純的要對朱雀國出手，而后甜棗加大棒，威懾住天道盟諸國，肯定沒問題！但很顯然，陛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您的最終目標…是西涼！”

楚胥一臉凝重，看向林云。

而林云則面無表情，目光甚至還有那么一點木訥。

但楚胥卻有些害怕了。

聽唐辰這口吻，似乎對西涼出手會是一個戰略級的錯誤！

這時，林云開口道：“老爺子是覺得朕若對西涼出兵，會慘敗？”

唐辰擺手道：“如果陛下獅子搏兔，拿出全力，自然也能慘勝！如若不然，只能一時拿下西涼，或是取得階段性的勝利！卻永遠無法征服這個國家！”

林云追問道：“老爺子為何這么肯定？”

唐辰老眼中露出一絲追憶，苦澀道：“因為西涼，是唐家的恥辱！家父就曾輔佐那一代的大乾皇帝，攻打過西梁！只要穿過那片旱海，攻破這個國家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即使是當年冷兵器時期，大乾依舊沒有多少直接損失！”

“可后來，大乾嘗試控制這個國家，尤其是港口時，卻遭到西涼國內的多股力量襲擊！這些力量都是由段家皇室領導！我們在西涼國內，陪著對方打了半年的游擊戰，最后大乾進入西梁的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嘶！！”

楚胥和秦淮倒吸一口涼氣。

唐辰提及這段回憶，至少也得是六七十年前。

那時侯還處于冷兵器時代，十萬人全軍覆沒，絕對是史詩級的慘敗，而且還是輸給游擊戰，顯然對方沒有多少人。

唐辰繼續道：“西涼國內到處都是地下隧道，盤根錯節崎嶇難尋，不熟悉的外地人就算闖進去，也會死在里面，不是被殺死，就是被困死，亦或是被里面的機關害死！而且，西梁極度缺乏生活物資，最難得的就是水源，當時大乾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是死于缺水，最后一部分則是鬧瘟疫。”

“后來，西涼國在西域被稱作是墳場，任何人外人進去，都別想囫圇個出來！所以，陛下，您要是真打算對西涼宣戰，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將西梁全國所有人殺光，一個不留！這個國家的人是永遠都不會被征服的，而且極度排外！”

唐瑾說道：“爹，您說的有些夸張了吧？大端早就不是冷兵器時代了，一旦陛下下定決心，是一定能拿下西梁的！”

唐辰并沒有反駁兒子，而是點點頭，看向林云。

林云心里自然是有一桿秤的，如果一戰下來，損失大于利益，那就不能輕易動武。

可要是不拿下西涼國，林云的西大陸再平衡戰略就無法實現了。

他想將手伸進西大陸，必須要尋求一個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