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陽走到客廳的時候,遠遠看見了一盞燈在餐桌前亮著,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縮在沙發的一側,頭發散著,沒有經過染燙的發質十分滑亮,在瑩白的兩截手臂旁鋪陳開來,而她手里端著一本書,雙腳踏在沙發的邊沿,腳趾上涂著護甲油,一個個剔透可愛,很是精致。
蘇梨兒聞聲抬了頭,視線在秦城陽臉上一掃,笑意在唇角勾了勾。
“舍得回來了?”
“有你在,我走多遠都得回來。”秦城陽轉身坐在了她的身側,“還沒吃飯?”
“減肥,桌上有菜,你一會兒吃了吧。”她懶懶道,隨后睜眼看他,目光亮晶晶的,顯然是在等待著什么。
秦城陽伸手去摸她的頭發,輕輕扯了一縷,在手中把玩,“我和姜清池做了一個交易。”
蘇梨兒放下了書本,饒有興致地挑眉——今天這么老實?
“什么交易?”
“我陪她一周,她幫我擺平秦商集團里的股東。”他道。
原來如此。
她倒是相信秦城陽到了現在也不至于喜歡姜清池又吊著她,之前是吃醋吃昏了頭,仔細一想,姜清池這種人想要在她手上討到好處,只能仗著她那點沖動了。
饒是如此,心里還是有點膈應。
“陪她一周……這話的范圍可寬了去了。”蘇梨兒撐起了下巴,笑著道,“怎么陪?什么時候陪?時間誰來定?這拉拉小手也是陪,滾滾小床也是陪,像今天這樣買買東西也是陪——這事情的標準誰來定?”
秦城陽眼里的笑意愈發濃烈。#@$&
他認識蘇梨兒這么久,有關于她的各種面具都見識過,也深知她這個工作就是演戲,平常最擅長的也是隱藏自己的情緒。像現在這樣毫不隱藏地將自己的想法所有說出來的情況,太難得。
“當然是我來定。”他道。
“那就行。”她點頭,起身。
“誒。”秦城陽伸手一拽,“就這么走了?”
“我明天還有戲,這次的《芳菲月》是大制作班底,我想用這部劇沖一下影后。”蘇梨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記得吃飯。”%&(&
“你沒有其他事情要問我了?”秦城陽臉色一沉。
這女人怎么不經夸呢?心里剛剛舒坦了一點點,她轉眼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什么事?”蘇梨兒側頭問。
秦城陽抿唇,臉色黑了黑。
蘇梨兒這才笑了出來,“好了,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原因,你剛才不是解釋過了嗎?既然你都拿她當棋子了,我還有什么可擔心的?而且今天她出現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這不是碰巧遇上,是早有安排。”
“哦?”這倒是秦城陽沒有想打的。
蘇梨兒聳肩,“我們剛拍完戲,導演突然要請全劇組去那家餐廳,我已經覺得奇怪。下午明明還有一場,平常都是訂盒飯就完了,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沒什么可特殊慶祝的。還有姜清池那一句模模糊糊的話,她要真是不小心被我撞見了,早就把得意掛在臉上了,怎么可能第一時間慌亂起來?所以說呢,這位姜小姐怕是戲路太窄了……”
她搖頭,嘖嘖出聲,“對生活的觀察還欠點火候,明明在我跟前立了個惡毒的人設,卻偏偏在關鍵時候拿錯白蓮花的劇本。她是傻,我可不傻。”
秦城陽被這幾句話逗得笑意盈然,剛要說話,蘇梨兒突然拿了手機走了過來。
“對了,拍張照。”她調出攝影模式,對著自己和秦城陽比了一個親昵的動作,秦城陽斜眼看著她,抓拍已經完成。
他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