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野豬應該早就被他們圈起來,一直準備送給自己的。
“姐姐,這是我編的,給姐姐玩兒,謝謝姐姐救我爺爺。”
李鐵匠八歲的小孫女,哭著從車廂窗戶扔進一對草編蚱蜢。
蘇諾曦眼淚終于止不住決堤而下,騾車走得很慢,送禮物的人絡繹不絕。
本只有幾輛馬車出行,結果為了裝禮物,顧順等人又給他們多增加好幾輛。
沐羌滑端端正正坐在騾車內,隱在袖中的雙手微微顫抖,眼周的臥蠶紅得像辣椒,鼻翼有些潮濕。
丹草扒著窗框哭成淚人,他好舍不得這里,沒有陰謀算計,叔叔們都很好。
除了每天訓練,做各種工作,閑暇之余會帶他下河摸魚,上山打柴。
幾位軍醫會毫不吝嗇,把醫術交給丹草,告訴丹草很多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
嚶嚶嚶......
單大哥說好的要照顧樂欣姐姐一輩子,他們兩人天造地設的一對,為什么要拆散他們這么恩愛的兩個人?
丹草放下車簾,撲進沐羌滑懷里嚎啕大哭:“嗚嗚嗚......叔叔,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壞人。
他們為什么要殺害我父母,讓丹草無家可歸,讓單哥哥和樂欣姐姐分開,嗚嗚嗚......”
沐羌滑沉默,目光透過晃動的間隙看向遠方,眉頭擰成疙瘩。
車隊越行越遠,峽谷內的將士、工匠、軍醫久久目送不愿離去。
直至蘇諾曦的車隊變成一個小點,完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良久良久。
所有人似乎變成望夫石,沒有一個人舍得轉身離開。